18|017(第1/3 頁)
紀皖好幾天沒睡好了,電梯裡光可鑑人,極致的高速讓她微微暈眩。
門口有侍應生在領位,一見到她就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請問是紀小姐嗎?席先生已經預訂了位置,請跟我來。”
紀皖跟在他身後,她的喉嚨有點發幹,腳下好像踩了棉花似的,輕飄飄的。這是個膽大的決定,她所能倚仗的,也不過就是席衍對她有可能還未消失的興趣。
在大廳裡拐了個彎,侍應生往旁邊讓了讓,前面是一個半敞開的包廂,頭頂是全透明的玻璃,整個藍天白雲彷彿觸手可及。
背對著紀皖的地方坐著一個男人,他的後背挺拔,修長白皙的手指骨節分明,架在扶手上把玩著一個白色的骨質瓷杯。
“紀小姐你請。”侍應生恭謹地道,隨著他的說話聲,那骨質瓷杯忽地一滯。
紀皖停住了腳步,眼前的背影好像不是席衍,卻也非常熟悉。她無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定定地看著那個人的側臉。
“怎麼你也在這裡?”她困惑地問,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
賀予涵靜靜地看著她,在陽光下,那雙深邃的眸子閃動著分外幽遠冷冽的光芒。“他有事情,過不來了。”
紀皖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她忽然明白了:“你認識……席衍?”
賀予涵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抬手示意:“坐。我和他是朋友,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很鐵。”
或許早就該想到了。
紀皖想,是她太自以為是了。
莫名其妙的快速注資,莫名其妙的追求,莫名其妙的誘惑……
明明此刻應該感受到羞辱和憤怒,可她卻只有木然,難道這是命中註定,她逃不過命運的捉弄嗎?
紀皖點了點頭,勉強維持著僅剩的自尊,她的語聲平靜,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抱歉打擾了,你們繼續玩,我失陪了。”
她掉頭往外走去,身後卻傳來一聲低喝:“紀皖,為什麼?連他都可以,為什麼就我不行?”
那聲音中帶著幾乎壓制不住的憤怒,賀予涵完全不能理解,在這變故迭生的日子裡,他一直陪在紀皖身旁,作為紀皖的老同學、前男友,有財力有實力,可走投無路的時候,紀皖寧可去求助席衍這樣萍水相逢的花花公子,卻半點沒有考慮向他妥協。
紀皖沉默不語,良久才自嘲地笑了笑:“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賀予涵深吸了一口氣,瞬間平靜了下來:“你不必急著走,也不用覺得我和席衍串通好了故意羞辱你。其實重逢後我一直出現在你面前是有原因的,我想和你談個交易,一個對你對我都有利的交易。”
“我沒興趣。”紀皖冷冷地拒絕。
“何必呢?”賀予涵笑了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你都願意為了報仇賣身給席衍了,卻連坐下來聽我說幾句話的勇氣都沒有嗎?難道我對你來說,就是這麼特殊的存在?”
紀皖的後背僵了僵,轉身在賀予涵對面坐了下來,抓起桌上的檸檬水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水滑入喉嚨,讓她糨糊一樣的腦子稍稍清醒了一些:“說吧。”
賀予涵從包裡掏出一張照片來,放在了紀皖的面前,這是一張合照,整個賀家家族的人都在:“我十六歲的時候照的,那是我媽,她在我十七歲那年出車禍死了。”
照片裡,賀予涵的母親長得很漂亮,怪不得賀予涵也如此出挑,幾個賀家的人也個個都是男俊女靚,最中間一名威嚴的老者,想必就是賀家的大家長。
紀皖的目光落在最前排的左手第二個人身上,那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下巴微微揚起,神情傲然。
“那是我的姑姑。”賀予涵瞟了一眼,“很照顧我,當年要不是她,我說不定……”
紀皖的目光一滯,迅速地從照片上挪開了,淡淡地問:“你給我看這個有什麼意義?”
“我認為我媽的死有蹊蹺,卻沒有查出頭緒,而且,我爺爺要讓我聯姻,我卻不想讓他稱心如意,”賀予涵冷冷地說,“我繼母就是他安排的,我媽屍骨未寒,他就讓我爸娶了這個女人。”
“那你想做什麼?”
“和我結婚,幫我把賀家攪一攪。”
紀皖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這件事情,你隨便找個女人都可以做,為什麼非要找我?”
賀予涵凝視著她,扯了扯嘴角:“我那幾個叔叔姑姑都不是好惹的,我爺爺更是厲害,普通的女人根本不是對手,只怕沒幾天就要哭著鼻子逃走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等兩年後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