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重傷(第1/2 頁)
容塗英的目光看得他心中發慌,李彥安背便挺得更直了。
幸虧送茶的下人進來打破了這一室沉默,李彥安幾乎是長鬆了一口氣,有些迫不及待的接過了熱茶。
五月的時間天氣漸漸已經熱起來了,可他自進屋之後,卻手腳冰涼發顫,這滾燙的茶杯被他捧在手中,李彥安竟絲毫感覺不到杯子灼手。
“半山,今日早朝有人彈劾你的兄長元甫。”
容塗英喝了一口茶水,才抿了抿嘴,將杯子擱到了桌子上,發出‘喀’的一聲輕響。
李彥安便輕輕一抖。
今日早朝的事,他已經聽說了,知道御史中丞王植歲彈劾他的事。
“在這樣的時刻,”容塗英低垂下頭,撫了撫自己手背:“半山,你應該更謹慎才是。”
李彥安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目光,落到他撐在桌面上的雙手之上。
奮筆疾書許久,可容塗英此人性情嚴謹,手上卻沒沾半點墨,反倒乾乾淨淨的。
屋外陽光透過撐起的窗灑落進來,他的指尖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豔紅似火的感覺來,彷彿染滿了鮮血似的。
寒意一陣陣從腳底沁出,風從撐起的窗柩吹了進來,掀動著桌上被紙鎮壓著的宣紙一角,發出細微的聲響。
李彥安吞了口唾沫,沒有出聲。
容塗英抬起頭來,彷彿發現了他的緊張一般,衝他安撫似的一攤手:“不要緊張。”
他話雖是這麼說著,但是陽光灑在他身上,他輕微的動作,那陰影便似張牙舞爪一般,讓李彥安更緊張了。
“怎麼回事?”
容塗英問了一句,李彥安便結結巴巴的回了:
“那日,我在珍寶閣……”
他將當日的情景大概說了一遍,當日他在珍寶閣裡品茗,欣賞大唐之中頗有名聲的孫十一娘舞劍,正歡喜時,秦王府的人卻態度強硬的要請他前往秦王府,說是姚釋得了幅畫,要請他欣賞。
李彥安此人雖然不如他的兄長李彥輝那般勇武、聰明,但好歹也知道他靠的是容塗英容七爺,與秦王府的人是死對頭。
只是當時還沒輪到他拒絕,秦王府的人便凶神惡煞擄了他就走。
當時李彥安還提心吊膽。
近來兄長風頭正盛,雖說因為李彥輝步步高昇,洛陽中他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但同時李彥輝也曾數次讓人寫信給他,令他謹言慎行,提高警惕,免得遭了人算計。
他還當姚釋派人是要來殺他的。
可到了秦王府,並沒有見到姚釋的臉,幾個面目猙獰的侍衛只抱了一堆畫來讓他看,又命他指點,他正有些惶恐不安時,卻聽說雲陽郡主來接他了。
那時李彥安還鬆了口氣,也感動過燕瑋對他的深情厚意。
但今日事情一出,他就知道不好了。
李彥安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是中了算計。
容塗英站了起來,此事與李彥安無關,姚釋那老貨分明就是隔山震牛,借雲陽一事,打的是李彥輝。
他覺得有些哪兒不對勁兒,卻一時半會兒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王府的人有沒有傷你?”
容塗英皺著眉問了一句,李彥安便茫然的搖了搖頭:
“並沒有。”
秦王府的人雖兇狠,但倒也並未打他,只是押他在府中留了一段時間。
他囁囁道:
“說是為了一個姓盧的婦人,遭雲陽府中一個管事抓走了,秦王妃要雲陽用我來換她。”
容塗英聽了這話,便懷疑是自己多濾了。
說不準此事只是如郭世倫所說,只是婦人之間的一點爭執。
只是被王植歲藉此機會大鬧了一通。
可笑他還為此十分警惕,容塗英想了想,又有些發笑。
秦王娶的王妃他是見過一回的,倒是有些膽色,也有些小本事,可惜只是頭髮長,見識短,也就婦人之間鬥鬥氣,贏了女人之爭便罷了,成不了什麼氣候。
容塗英眼中閃過異色,只是此事三皇子一黨想要藉機生事,他也該給個打擊才是。
想了想,容塗英吩咐著:
“如此說來,王府的人並未虧待你了?”
李彥安思索了一番,也點頭道:“雖然一開始我也有些懼怕,但確實王府的人並未動手。”
他說這話時,沒有注意到容塗英眼中一閃而過的兇光。
“那你昨天隨雲陽離開之後,可有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