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敵意(第1/2 頁)
兩人並排走了一會兒,離族學也不遠了,轎子也不想坐。謝殊宴又問:
“元娘覺得徐子升如何?”
她總不會莫名其妙提起這徐子升來,更何況徐子升才學品行,在江洲這一帶的名聲謝殊宴恐怕是比傅明華清楚得多的。
既然她要問話,便總不該是問這一點。
傅明華想了想,眯了眼睛看謝殊宴一眼:
“這位徐子升,依我看來,將來大有作為。”她這話音一落,謝殊宴臉上露出幾分複雜之色來,她又看了傅明華半晌,才嘆了口氣,挽了她的手:
“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得很。”
開始傅明華還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傍晚之後,謝殊宛帶了禮前來拜訪她,一臉喜氣的向她道謝時,傅明華才隱約明白早晨謝殊宴提起這話時,是什麼意思了。
她帶了一對鑲了玳瑁的梳篦,以及一支裝在黃檀木盒之中,看上去通體潔白的玉笄。
其餘珠翠便不如這三樣罕見了。尤其是那支玉笄,看上去最少是漢時的成品,樣式手工都應該是名家之作,傅明華一看便拿在手中摸了摸。
謝殊宛笑了笑:
“表姐眼光好。”
她喝了口茶水,顯然是對於這支玉笄也是極為讚賞的:
“這是我母親當初陪嫁的物件之一,早前給了我。”
謝殊宛的母親出身陰氏,陰家富庶,能拿出來的自然不是一般的東西。
“說是先漢時期許文君的陪嫁之物。”能叫得出來歷來的,價值便又更不凡。
她嘴裡所說的許文君乃是先漢時一位奇女子。她出身富庶的邯鄲許家,姿色嬌美而通音律,是先漢時有名的才女。
當時她與文人黎珂相遇,便一見生情,並不顧父母反對而執意下嫁。
初時還好,夫妻情深。
黎珂後來為武帝所常識,而後平步青雲。
忘了當初夫妻結髮之意,有意納妾而冷落文君,文君憂傷之下寫了‘結髮吟’令人交到黎珂手中。
黎珂一看,想念當初夫妻情意,感動之下夫妻二人重歸於好,成就百年佳話。
這玉笄如此有來歷,有錢也難買。
傅明華看了謝殊宛一眼,她出這樣大禮,總不會是全無緣由的。
“表姐生辰在即,恐怕到時難以前往,便送了這禮,不知您喜不喜歡,還請不要推拒。”謝殊宛一臉真誠。
再過兩個多月,傅明華便虛十五了,這也是她及笄之日。
這玉笄用來挽發自然是好,可謝殊宛在這個時候送這大禮過來,尤其還是陰氏陪嫁之物,便令傅明華生疑。
她想起了今日謝殊宴問起徐子升,當時謝殊宴還說‘有她這話,便放心得很’。
此時再看謝殊宛一臉喜色,傅明華握緊了手中冰涼的玉笄,一個念頭便湧上心來。
謝殊宛放了手裡的茶杯,伸手將傅明華雙手攏在掌心裡:
“表姐這樣聰明,想必也知道了我的來意。”她眼中露出幾分喜色:“不瞞您說,我送這些東西,也是有私心的。”她頓了頓,偏了頭望著傅明華看:
“您可記得,今日與長姐見過的徐子升?”
當時不過是猜測,如今聽她這樣一問,傅明華才真正肯定。
“那徐子升不過十六七,聽說未曾娶親。”她每說一句,謝殊宛便臉上多染一層霞色,到了最後,一副含情默默的樣子。
怕是早就對徐子升有意了。
只是徐子升前途未卜,在此之前謝家怕是對謝殊宛的心思態度未明。
說來也是有趣。謝家乃是世家門閥中的翹楚,這結親之事又彷彿並不是十分看重門第,而是重品性與才華。
當初願使嫡出的謝利貞娶不過是謝應榮門客之女郭氏,便能見謝氏想法,並非頑固不化。
從這一點來說,謝家能傳承至今,也不是沒有道理。
謝殊宛對徐子升有意,若徐子升將來不是一事無成,這事兒也不是沒有可能。
今日謝殊宴問她話的意思,傅明華此時才算是明白過來。只是謝家沒想到倒是姐妹情深,雖未一母同胞,而是隔了一房,可是謝家將女兒教得極好,謝殊宴願意聽從長輩安排,嫁進世家大族,為謝家謀福利,而同時又願意姐妹嫁給心儀之人,能夠快活安定。
她低垂了頭微笑,將這玉笄放進了一旁的盒子裡,謝殊宛便靠了過來:“表姐說徐子升將來大有作為?”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