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三章:破忍(第1/3 頁)
魔術是假的,忍術是真的,都會讓人產生誤判,區別在於魔術透過欺騙帶來歡樂,忍術的目標是殺戮。
傳聞中,忍術飛天遁地,千變萬化,無所不能。現實中不可能那麼厲害,但就感受而言,牛犇幾度懷疑自己的對手不是真人,而是一隻幽靈或者巫師。
那不是快所能形容,還有飄忽,不受力,各種“不講理”的視聽錯覺。經驗變得不可用,直覺也受到影響,像紊亂的磁場般難以捉摸。前一刻,致命殺機出現在左側,躲避時發現攻擊來自背後,倉促間牛犇反肘迎擊,以同歸於盡的決然逼迫對手硬拼,結果發現,自己擊中的是一團有生命的煙雲。
陷入煙雲的手肘彷彿擁有視覺,透過它,牛犇“看到”一副奇景。
蒼茫大地,血月當空,大地上無數團蠕動著的沙丘,天有巨人之肘落下。
拳也好,肘也罷,包括軍刺,攻擊時的感覺大致相當。剛開始是被蟲子吐出來的酸液腐蝕,接著被無數張嘴巴啃咬、吞噬,此過程中,拳、肘、軍刺上附帶的力量不斷消耗,最後身陷在泥沙當中,被無數吸盤拉拽難以脫身。
最奇妙的是,如此危險而醜惡的想象,帶來的感覺竟然不是恐怖與躲避,而是沉迷與吸引,甚至還有憤慨。牛犇明明知道那幅畫中的拳、肘、刺代表的是自己,思想卻站在血月世界那一方,盼著它把侵入者的武器消磨粉碎,順勢再把本尊擊斃。
假若不是意志足夠強大,神智足夠清醒,並且有真氣辨別真偽,牛犇幾乎想留在那裡,多感受一會兒那種被包裹的感覺。
這是幻覺,又不是幻覺,煙霧變幻令人生幻,然而煙霧變幻本身並不虛假,虛假的是被其包圍時產生精神幻想。
“吼!”
厲嘯中,牛犇猛烈旋轉身體,軍刺與那彎血月發生數次碰撞。
有真實鮮血綻放在空中,並且有微哼響在耳邊,牛犇的身體上多出幾道口子,軍刺前端沾有血珠。
兩敗俱傷,傷勢都不算重......然而接下來,牛犇很快陷入到與之前類似的處境中,對方卻變得更加耐心。
血月,大地,蠕動的沙丘......蒼茫而荒蕪的景色釋放著誘惑,彷彿磨刀石一樣,不斷消磨意志堡壘。縱然意志堅決強大,身體也會做出反應。就好比前方是一個插滿刺刀、火焰甚至還有毒蛇的陷阱,勇士敢於慷慨赴死,身體卻無法無動於衷。
激素的分泌會增加,肌肉會顫抖,精神會緊張、猶豫,手腳還有可能會抽筋。久而久之,意志會被削弱,動作變得遲疑,力量也在疑惑中減弱,這時......戰鬥便會結束。
“關鍵在煙霧!”
牛犇不會傻到在對方“主場”與之硬拼,遮蔽呼吸、數次嘗試脫離。
對手隨之發生改變,變成輕輕柔柔、無處不在的風。
她是擁有靈魂的空氣,披著煙霧做成的衣裳,在世界上圈出一塊會移動的領地。每當煙霧變得稀薄,她便及時補充,“波”的一聲,再度將牛犇的身形淹沒。
龍門客棧門前是一片空場,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太小,隨著女子不斷釋放輕煙,加上原本就存在雲霧,整個空間浸入混沌。
每個人都已退到圈外,誰都看不見裡面的情形,只聽到拳風霍霍,金鐵交鳴,與偶爾揮灑的血色線條。
“故意洩密,咳咳......狂妄有些道理。”
被胖子抱到一堵殘牆之下,龍老闆的精神渙散,但卻強撐著不肯閉上眼睛。他感嘆的不是女子——因其強大理所當然;真正讓他感到吃驚的,離開機甲,牛犇竟然不敗?
會忍術的人並非每次戰鬥都會運用忍術,要看對手強悍與否,強悍到何種程度。僅從煙霧不散便可看出,血月已將牛犇視為前所未有的大敵,片刻不敢放鬆。
戰鬥進行到現在,龍老闆不能不考慮一種可能出現的結果。
“八岐暗忍,主戰者一半。武道已死,雄一失蹤,大島守衛天皇,血月夕陽是唯一能夠自由活動的頂級力量。如果她敗了,或者死掉......”
轉念一想,龍老闆默默搖頭。
“時間對血月有利,牛犇擺脫不了,遲早......”
“蓬!”
一次格外猛烈的碰撞打斷思緒,院子內煙霧首次兩分,人們看到牛犇的身體倒飛後撤,胸前凌亂可見鮮血;在其當面,肅殺女子雪一般的面孔上有條紅線,距離脖頸僅差毫釐。
真正的生死一線!
“是你!”戰鬥打到現在,小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