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明心由性,意不容侮(第1/3 頁)
路上,牛犇再把整件事情回濾一遍,心情微悵。@,
感觸最深的是,幼年夥伴,曾以為最最瞭解的好友,由於二次傷害變得不擇手段了;而這又似乎不能怪他,牛犇無法想象,假如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會做出什麼樣的瘋狂舉動。
小美與福生早就相識、交好,甚至相戀,熱戀中的她意識不到,在說出“被綁架”之後,就把自己帶入局中,難以脫身;然而福生應該能認識到這點,那麼,究竟是福生主動提出要求,還是小美“意外”幫忙,自作主張?
牛犇希望是後者,但又覺得是前者,不僅如此,他心裡有個更加可怕的猜測:小美利用職務便利毒殺王漢,福生替小美背禍,再由小美為福生掩護,以人質身份證明其無辜,禍水東引。
這無疑是異想天開,甚至有些荒唐,但從結果看,一旦小美的話被採信,思達老闆會覺得“兇手另有他人”,接下去,他會重新調查事件過程,會發現牛犇曾經懷疑過的那麼多“巧合”,最後,當他獲知小美提供的資訊被刻意疏忽,懷疑就會變成肯定。
毒殺事件將因此發生反轉,王家不止損失一個兒子,還將迎來巨大動盪。如果這就是真相,當有人策劃好、告訴福生的時候,一心復仇的他會非常樂意配合,進而有可能利用小美。
心裡想象著小美用呆萌做掩護,將致命毒針刺入人體,牛犇心底微寒,感覺竟然有些驚恐。
“命都可以不要,殺個人能有多難?讓她糊塗、快樂的活著,不好嗎?”
默默在心裡問著,答案當然只能自己去找,然而,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牛犇漸漸意識到思維偏離了當前應該著重的主題,想回頭,偏又忍不住要思索,自己為什麼在意這些並不重要的事情,且為之冒險?
“心意很重要。”
梅姑娘的話在腦海中迴盪,是她為數不多的教導中的一個。
“是什麼心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明確,唯如此,行動才能最最堅決,一往無前。”
“心意不明,有時仍會按照心意行事,但會猶豫,遲疑,軟弱,畏懼,如此為事,本可成功的事情也會失敗;心意清明,會勇猛,執著,堅韌,能力之外也能達到,敗亦無悔。”
“明心意在於辨,你若在乎善惡,善惡就是你的心意;你若放不下秩序,秩序就是你的心意,非正即反,沒有中間可以選擇。”
“比如殺人,首先明確殺人意,我要殺你,管你善惡老幼男女,非殺不可。”
記得當初聽到這番論述的時候,牛犇目瞪口呆,吃驚於姑姑竟然一次說這麼多話,以為她突然變得和正常人一樣,可惜梅姑娘舊習不改,總結依舊放在殺人上。
嗯,姑姑無論說什麼,最後總以殺人結尾。
那麼在這件事情中,我的心意是什麼?
牛犇確信與“善良”“道德”等等無關,和法律、秩序更是一點都不沾邊,但他本能地厭惡那種畫面,希望它沒有發生。
那麼就是因為這次偶遇,這場交談,這次療傷,這件衣服,還有口袋裡的那兩張鈔票。
想到鈔票,牛犇情不自禁搓搓手指,從粗糙的摩擦聲中感受著那份真實,唇邊泛起笑意。
“這就是了。”
煩惱一下子少了,事情也少了,牛犇知道,要維持這個局不被揭破,福生絕不能出現,從小美最後的問題判斷,福生已經離開,此刻要麼遠走高飛,要麼已經從世界上徹底消失。不管是哪種,都意味著牛犇不需要再費心尋找其下落,想找也很難找到。
最後的關鍵,做局的是誰?
局中局,時機把握如此精準,細節安排這樣到位,牛犇很自然地想到一個人:胖子!
只有他能做到,且能處理好每個環節,接下來的問題,胖子為何通知自己,他希望自己怎麼做,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這件事,加上字條上第二條資訊,胖子意圖何在?
僅僅為了試探?
胖子是否已經確認得福的存在,想知道他在不在自己手中?
想著這些,牛犇又往後縮了縮身子,似乎想藏進座位裡面。
得福可以藏在任何地方,但如果牛犇犯了罪、被迫逃亡的話,別的東西可以拋棄,得福一定會帶在身邊;到那時,梅姑姑縱然天下無敵,也不能與聯邦的暴力機器相對抗。
然而奇怪的是,當牛犇在思達酒店門前陷入困境,胖子為何不順水推舟,反倒替他解圍?
能讓市長、局長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