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章:唯星空乃大(第1/3 頁)
“世界千萬萬個人,只有一條身影值得守候,宇宙億萬萬點星光,僅其中一顆最特別。”
據說這句話是用來形容愛情忠貞,然而在此刻的牛犇心裡,後半段才是重心所在。他用接近於“痴”的目光看著那顆藍色星球,直到其徹底不可見,心裡悵然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升至頂點巔峰。
從未有過的感受。很奇怪的事情。
幼年遭遇,牛犇對家鄉並無太多“好感”,雖然他也知道,命運這東西與地方無關,盲目的埋怨與牽連無助於事,反會在心境埋下隱患。然而有些時候,他仍禁不住會在心內假設,“如果自己不是生長在五牛城”“假如那件事情沒在這裡發生”,人生會是何種模樣?
偶爾幾次怨艾,足以生長出別樣念想,碰巧有個抱著同樣念頭的好友,牛犇和福生不止一次談論過,將來闖蕩世界的時候,自己一定不會覺得“難離”“不捨”,只有憧憬、驕傲,乃至於慶幸。直到今天,他忽然間明悟到,故土之於人的意義並不在於得到幸福與悲慘的比例高低,而是來自身體與靈魂的融合難以割捨,當距離像刀子一樣橫在當中,總會從心底產生寒冷與孤憐。
所謂故鄉,大約就是每天喝的水、吸的氣、吃的飯、說的話,好的壞的,香的臭的,美的醜的,早已經深入骨髓、成為自己的一部分;所謂不想,只不過因為別的慾望將其掩蓋,而不是清除,遲早有一天,它們會像岩漿那樣衝破巖盤,重新佔據神魄與心海。開放出一朵名為“鄉戀”的花。
對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而言,這朵花開的太早了,尚未來得及塗抹顏色。氣息也未沉澱,不夠香醇。反覺微澀。
“未老先衰?強說愁?呵呵。”
長長一聲嘆息在心裡,牛犇自嘲著收回視線,轉身才發現少了個人。
“薇姐呢?”
“被男人勾走了。”上官飛燕不知在想些什麼,講完意識到自己過於放肆,臉色微紅:“一個律師找她商量案子。你去哪裡?”
“回房休息。”說著牛犇朝得福招手,發現他居然解不開束身皮帶,不禁有些奇怪。
還真是。
號稱智慧的娃娃動手能力並不強悍,看了一會兒。牛犇發現原因在於他的手指僅可彎曲,不能橫向平移。
這是機械構造的缺陷,得福的手指為扣式銜接,線路也與之相配,意味著他的運動方式被固定,不存在“學習”“鍛鍊”“改進”的可能。
僅僅為了脫身的話,得福輕而易舉就能做到,比如把皮帶扯斷,牛犇知道他具備這種力量,不僅如此。得福的十根手指裝有內建工具,必要時可以彈出使用,食指還有合金刀片。尺寸雖小但異常鋒利。可以說,得福擁有世界上最多能的的手,而且是兇器。
奇妙的是,聰明絕頂的得福竟然意識不到這點,或許因為在學習“固執”,他在座椅上來回折騰,累得滿頭大汗——當然不是真的流汗。
饒有趣味地看著這一幕,牛犇想起來,機甲大多采用球形關節。以往自己覺得不利於穩固和操控,連線強度也不夠。現在想想,原因或在於此。
“牛犇。你真的要和他們比?”思索的時候,上官飛燕第n此提出這個問題。
“是啊,怎麼了?”牛犇隨口應著,想看看得福究竟能否找到辦法。
上官飛燕憂慮說道:“不如我來吧,原本他們找的是我。”
這話比較委婉,真正意思是上官飛燕的勝率更高,然而正如艾薇兒所言,對方既然提出來,心裡肯定有譜,上官飛燕的資料雖比牛犇好,距離高手的程度還差的很遠。
“說好的事情,怎麼能隨便變呢。”牛犇隨意說道:“你很在意輸贏?還是擔心被人議論?”
“都找上門了,議論早就有了,擔心改變不了什麼。”
“看的挺明白。”得福依舊沒能擺脫困境,牛犇擔心他會因此當機,走過去幫忙。
“我只是......不想你被他們笑話。”
“這就不對了。”牛犇向得福演示要點在何處,一面說道:“無端嘲笑失敗者,既無聊又愚蠢,和這樣的人計較,不怕變得和他們一樣蠢。”
“......你倒很會安慰自己。”上官飛燕幽幽說道。
“本來麼,一場遊戲中的比鬥,哪值得這樣牽腸掛肚。”
“你準備放棄?”上官飛燕詫異地望著他。
“當然不。不過,確實不怎麼在乎輸贏。”
“可是我在乎,怎麼辦?”不知從何時開始,上官飛燕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