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許大茂 婁小娥(第1/2 頁)
送走孫主任,易忠海回到家。 “怎麼樣?成了嗎?”一大媽關切的問道,卻發現易忠海眼神恍惚,就察覺不好了:“沒談成嗎?” 易忠海嘆息一聲:“唉~這次真看走眼了,老杜這兒子……不是一般人啊!” 一大媽聽得迷糊,卻相當有耐心,也沒催促,默默聽著。 直到聽說,杜飛要了上千塊的錢票和工業券,才第一次繃不住,驚叫了一聲。 但也沒插嘴,等易忠海從頭到尾說完,才抿著嘴,點頭道:“要真是這樣,老杜家小子還真不一般,你留心著點,以後在院裡,儘量別得罪他。” 易忠海唉聲嘆氣:“別說以後了,這次為了老孫,都把那小子得罪死了。” “那你升副主任……”一大媽瞄了一眼房門,壓低了聲音。 “估計得歇菜。”易忠海緊皺著眉頭:“一千塊錢不是小數,老孫嘴上不說,心裡也泛膈應,除非咱家拿錢頂上,否則別指望他再給咱出死力。” 一大媽眼眸閃爍,有些心動:“老易……” 沒等她說,易忠海就擺擺手:“一千塊錢換個車間副主任,不值當!反正孫強進廠肯定要跟我,到時候有他老孫求咱們的時候。” 一大媽默默點頭。 易忠海又道:“老婆子,你說這次得罪了杜家小子,用不用想法找補找補?” 一大媽想了想道:“我看……還是算了,以後不惹他就得了。老易,聽你剛才說的,那小子太野太狠,又這麼年輕,不知道深淺,我看他早晚搞出事來。” 與此同時,在杜飛屋裡。 火炕熱起來,杜飛把腳伸到褥子下面,熱乎乎的,十分舒坦。 心裡還在回想剛才的一幕幕。 這已經是他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 別看剛才跟孫主任對線,杜飛似乎全程碾壓,但說到底全是虛張聲勢。 如果孫主任頭鐵,真就硬槓到底了,他也不可能去找楊廠長,更不可能去區裡市裡搞事。 那樣做,孫主任固然死定了,但身為軋鋼廠領導,廠裡出了這種醜聞,楊廠長和李副廠長也得跟著吃瓜落。 杜飛就等於把軋鋼廠整個領導層都得罪死了。 其實在此前,杜飛想過最壞的結果。 如果孫主任強硬到底,他只能豁出去拿錢去找李副廠長,從生產車間調到後勤部門,離開孫主任的職權範圍。 李副廠長那人,拿錢辦事還是相當有信用的。 只不過找他辦事,一二百塊絕對不夠,最起碼五百打底兒…… 杜飛思緒紛亂,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 打個哈氣,準備撒尿睡覺。 以防孫主任萬一鋌而走險,睡前仔仔細細拴好門窗,又拿了幾個金屬的鍋碗瓢盆放在門窗後面才放心。 第二天早上,火炕爐子早滅了,窗戶縫還漏風,把杜飛凍醒了。 昨天商定好了,三天內孫主任把錢票和街道辦的關係疏通好。只要杜飛到街道辦上班,軋鋼廠的工作就歸孫強,至於孫主任具體怎麼運作,就不用杜飛操心了。 鑽出冰涼的被窩。 杜飛端著臉盆牙缸到院裡的水龍頭洗臉刷牙。 一出門,正遇見對面西廂房走出一個留著八字鬍的瘦高個,正是軋鋼廠的電影放映員許大茂。 “呦,大茂哥,大禮拜天的,這麼早啊。”杜飛笑呵呵打招呼。 許大茂愣了愣。 平時對面這悶葫蘆可不跟他說話,最多見面點點頭,今兒這是怎麼了? 不過,許大茂是場面人,就衝杜飛跟他叫一聲大茂哥,他也不能跟人甩臉子。 應了一聲之後,一邊蹲在旁邊刷牙,一邊兒問道:“小杜看你臉色不錯,病也該好了,打算什麼時候上廠裡上班啊?” 杜飛擠出牙膏,蹲在許大茂身旁:“等兩天再看看,廠裡工作太重,就我這體格怕吃不住,想找人看看能不能換個地兒。” 許大茂眼色一變,不禁看向杜飛,暗暗驚詫。 按道理他們住一個院兒十來年,互相知根知底兒,從沒聽說老杜家有什麼跟腳。 不過許大茂有些城府,也沒一個勁刨根問底,刷完牙洗完臉就跟杜飛各自回屋。 撂下臉盆牙缸,許大茂心裡還在尋思,剛才杜飛話裡透露的資訊。 走到裡屋,他媳婦婁小娥還在呼呼大睡,圓潤的鵝蛋臉紅撲撲的,一條胳膊掉在棉被外頭,露出雪白的膀子和大紅的真絲睡裙。 許大茂家條件好,冬天買煤比別家多,也不用算計著燒,一大早屋裡暖烘烘的。 婁小娥這個資本家出身的大小姐,讓許大茂又愛又懼。 那豐腴的身子絕對是最上乘的泡架子,可惜許大茂火力不足,每次弄得不上不下,哪怕偷偷吃藥也頂不住! 另一頭,杜飛回屋。 先把鋪蓋和炕蓆卷巴卷巴。 昨晚這一宿他算受夠了,燒熱的火炕把褥子加熱,反上來那股味兒,又黴又餿,就別提了。 還有那張炕蓆,破的都掉渣了,拿笤掃掃也掃不乾淨。 杜飛準備全都換了,另外再置辦幾身行頭。 剛才他跟許大茂說那些話,可不是隨便說走嘴了,而是故意透出口風。 表明放棄扎鋼廠的工作是他主動的,並非是受人逼迫。 這件事紙裡包不住火。 回頭他去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