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太真戰事(三十一)(第1/4 頁)
簡小樓趕緊扔了杯子,快步走到案臺邊:“夜遊?”
觸碰到他裸|露在外的手腕,滾蕩如烙鐵,燒的她一抽氣。
夜遊正極力壓制體內翻騰的血氣,隨著她近身,那股令他血脈噴張的氣味愈發濃烈,雙手抓緊桌沿,幾乎把持不住。
“你給我下藥做什麼?”
瞧著也不像被阿賢操縱了,他想不通。
簡小樓不太明白“藥”是什麼,但看夜遊紅透了的臉,迷離的眼神,似乎中了春|藥之類的玩意,“我沒下藥啊,你是中了誰的招?”
“是你身上的氣味……”夜遊啟唇不易,難以自控,索性不再自控,將人拉進懷裡,“你想要,說就是了,這是做什麼?”
簡小樓沒做就是沒做,瞧他煮過的螃蟹一樣的臉,又不好說什麼,忽然想起胭脂來了。
她從儲物戒裡取出胭脂盒:“我就挑了一點胭脂膏,莫非是什麼催|情藥?”
夜遊意識混亂,想問這胭脂哪來的,倏地冷汗直流:“殷紅情留在戒子裡的東西?”
“是的。”簡小樓忙將胭脂扔去桌上,不敢再去碰。
“她的東西你也敢碰,是忘了問情劍的教訓了?”數落已晚,又慶幸還好是他二人獨處。
“怕什麼?”簡小樓伸手將他腰間繫帶抽了,“正好我的詛咒解了……”
夜遊吻住她不斷開闔的嘴。
衣衫半敞,簡小樓雙臂圈著他的脖子,閉著眼睛應和他的深吻。奇怪的是吻著吻著,身體非但不因情|欲熱燥起來,反而更加冰冷了,冷的她渾身打顫。
面板似被冷硬的刀子刮過,霍霍的疼。
夜遊突然託著她的後背,用力一推:“你先出去。”
簡小樓一個趔趄,轉眸看見他頭上的龍角宛如竹筍向上伸展,眼尾眉心覆蓋著白色的鱗片,雙手也漸漸化為龍爪。
她忍不住抽氣,這胭脂實在厲害,她不過挑了那麼一丁點,以夜遊的修為和定力,竟被折磨成這樣,換了其他人還得了。
“你自己行嗎?”她又靠近幾步。
“先出去!”夜遊嗓音沉啞,臉也開始虛化,清秀漂亮的人相,眨眼猙獰,“至少一個時辰以後再回來!”
簡小樓想說化龍也沒什麼啊,說不出口。剛和他在一起時,有想過這麼重口的事情,但多半是一時興起,好奇尋個刺激。
現在她可一丁點也不好奇,尤其夜遊中了毒,留下來和找死沒區別。
“那你先自己熬著吧,等可以恢復成人的時候我再來幫你。”
簡小樓朝門口走,又拐回去抓起桌面上的胭脂盒。
出門時扭頭看一眼夜遊,已完全獸化,蟒蛇粗細,脊柱骨上還有一對蝙蝠狀覆蓋鱗片的翅膀。
將房門闔上,站在廊下,夜間的寒風吹的她一哆嗦。
寒風裡夾雜著雪粒,拍在臉上劈啪作響。
簡小樓舉著手裡的胭脂盒,催|情藥不稀罕,但這盒藥,顯然不是一般丹藥可比的,難怪要用個儲物戒單獨存放。
她裹了裹衣領,眼風掃過,竟瞥見她師父和雲竹子的對面的山崖上對弈。
盤膝而坐,相談甚歡。
簡小樓心裡又一驚,掠空而起,朝山崖飛去。
臨近時,聽禪靈子道:“與前輩一席話,勝過我苦修百年,前輩對佛法領悟甚深,容我再問一句,當真不是我佛門中人?”
雲竹子微微搖頭,輕輕一笑,謙謙君子溫如玉:“於佛法,我遠不及大師。先前不是說了麼,我鍾情之人轉世之後,入了佛門,我這五千年來苦修佛理,只為有朝一日,與她品茶下棋,觀雪賞月,有個話題。”
禪靈子嘆息:“實在可惜。”
雲竹子凝視著他:“可惜什麼?”
禪靈子雙手合十:“前輩閒來參禪五千年,便有這般境界,竟放不下一個執念麼。”
“為何要放下,我輩修行中人,心有執著,方證大道。”
禪靈子唸了聲阿彌陀佛:“然而在我佛門看來,於情海執著,乃一切痛苦根源,渡不過情海,就只能深陷於紅塵泥沼,難以自拔。”
“那就不拔。”雲竹子笑若春風,“什麼心魔,什麼執念,我所以為的修行,我所堅持的道,就是超越天地一切阻礙,償我所思,得我所願,不留遺憾。而非不去爭取,反將自己修煉的心如止水,無奈退了一步,還自我安慰,說什麼海闊天空,這樣憋屈的道,不要也罷。”
禪靈子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