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四宿往事(六十一)(第2/4 頁)
想翻白眼,可她翻不動,一想起即將面對什麼,雙手有些抑制不住的微微發抖,繫個斗篷帶子,繫了半天打不成結。
夜遊握住她冰冷的手,擱在自己手心裡暖了暖。
繫帶結好,再壓下她的斗篷帽簷。
簡小樓一個深呼吸:“走!”
……
離開洞府,兩人來到仙音大廣場。
簡小樓的感覺像在參加運動會,只見廣場上整齊列隊,三千內門弟子身著同款水藍色校服,手持樂寶,神情各不相同。
有凜然的,也有焦慮的。
有興奮的,也有恐懼的。
無論是哪一種,他們的身姿總是一樣挺拔,如松似竹。
仙音門下並非沒有慫包,從文之初決定和太陰王朝死磕到底那日,已然公開表示過,門派有難,想走趁早,並會根據他們入門時間的長短,發放辛苦費與路費。
陸陸續續,內外門加起來走了大概六百人左右。
大浪淘沙始見金,餘下這些,皆是願與仙音門共存亡的弟子。
最前排,自然站著掌門親傳,以身背古木瑤琴的花靜水打頭,赤手空拳的司空楚楚第二,一字排開。
玉無涯站在尾端,面色沉靜,毫無表情。
內心卻悽楚不已,擔心妙音林外、他的妻子白靈瓏,擔心仙音門內、他的眾多師兄弟,還擔心會生出什麼他預料不到的變故。
愧疚感充斥著他的內心,卻又無能為力。
稍後,他這奸細身份很可能就要暴露了,又該怎樣面對師父。
簡小樓站在廣場東側,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她看,弟子實在太多,一時間分辨不出這目光從何處而來。
巡睃之際,聽見夜遊傳音:“你認識那個少年人?”
“誰?”
夜遊伸手遙遙一指:“他。”
簡小樓順著夜遊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花靜水身後數三排,最尾端站著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
那少年長眉斜飛入鬢,鳳眼勾魂,鼻若懸膽,唇紅齒白。
五官尚未完全長開,卻已顯露出過人的英俊。再瞧他的個頭,比起簡小樓高不了太多,扔進男人堆裡過於低矮,可不知為何,渾身透出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場。
瞧他站的位置,應是某位長老新收下的小弟子。
簡小樓多看了兩眼,總覺著他頗為面善,不知怎麼地,想起籬笆禁地裡那個小寶寶。
可不正是扶搖子。
一年時間,扶搖子發憤圖強,也只成長到這個地步。
修為約有十三階,不敢輕易暴露,便以長老親傳弟子的身份現世。
扶搖子隨意拿著把短笛裝模作樣,眉梢微挑,唇角輕勾,含著一股邪氣兒,肆無忌憚的盯著簡小樓,偶爾還移下視線,充滿挑釁的睨一眼夜遊。
因他年紀過小,一副毛都沒長齊的模樣,夜遊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便在這霧雨籠罩,電閃雷鳴,迫在眉睫的時刻,一副標準凡間道士裝扮的文之初,走出大殿,站在臺階上。
弟子們紛紛行拜禮。
文之初朝天拱了拱手,抑揚頓挫地道:“一百二十六萬年前,先祖於這神子峰頂焚起一炷敬神香,豎起兩塊青玉碑,我仙音門自此在太陽島立下道統,日月為證,天地共鑑!”
“仙音門傳承至今,吾輩以樂為器,以善為道,手中無利刃,胸中有溝壑,不恃強凌弱,不卑躬屈膝,勤勉自身,匡扶正道,兢兢業業,從未懈怠!”
“今日太陰賊匪犯我仙門,吾輩不堪受辱,誓為正義與尊嚴而戰,即使力敵不過,哪怕基業傾覆,但只要門下弟子一息尚存,我仙音道統不絕!”
文之初望向階下眾弟子,擲地有聲,“願否!”
寬大的道袍無風自動,他聲音洪亮,如潮水般一波波推向廣場每個角落,一眾弟子們慷慨激昂:“願!”
“願否!”
“願!”
“願否!”
“願!”
一連重複了好幾遍。
動員工作做的真不錯,簡小樓一個外人,聽罷都有幾分熱血沸騰,直想要披甲征戰、躍馬揚刀,何況那些門派弟子了。
玩音樂的,就是特別懂得製造“聲勢”。
動員完畢後,玉無涯被勒令留在峰上,正合他意。
眾弟子在掌門帶領下,開始沿著盤山棧道向山腳走去。
雖說這陰陽五行大陣,足夠太陰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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