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四章 風雪壓我三四年,我笑風雪輕如棉(第1/1 頁)
襄陽城南十里處,關羽風塵僕僕的趕來。 聽說兒子關麟現身了,關羽哪裡還坐得住? 一邊騎跨著赤兔馬疾馳趕路。 關羽不由得心頭喃喃。 ——『引水倒灌在即,這種時候,這小子突然就不詐死了,甚至不加隱藏行蹤,在襄陽城大肆露臉,有古怪啊!』 ——『該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正因為這樣,關羽星夜兼程,一刻也沒停歇的趕來。 等他行至這處襄陽城南的關麟軍寨時,他卻發現,這支…兒子的軍營幾乎沒有一個兵勇,倒是關麟正背對著大門,似乎是在等人。 又或者說,是在等他。 四個月,未曾見到這個兒子… 不,是從懲罰關興以正軍紀,雲旗一怒之下離開襄陽,關羽就再沒見過這個兒子了! 這麼許久,關羽如何會不思他?不念他呢? “吾…” 關羽的話才開了個頭。 “吾兒”也僅僅只說出一個“吾”字。 哪曾想…關麟的話搶先一步。“老爹,你的赤兔馬不是號稱日行千里麼?怎麼來的這般慢?是赤兔馬老了,還是爹…你老了?” 呃… 關麟永遠有這種魔力,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讓他爹關羽心頭的怒火升騰,“蹭蹭蹭”的就往上竄。 一如既往的“不客氣”; 也一如既往的一副“逆子”的形象。 唯獨可惜的是… 與一年前想比,逆子還是那個逆子,但當爹的變了。 如今的關羽已經極度適應了關麟的這副姿態。 他甚至會這樣想。 ——『不就是被吾那麒麟兒損兩句麼?就不是捱上一刀,也不是掉一塊兒肉?呵呵…怕什麼,扛得住!扛得住!』 心念於此,關羽的語氣不急不躁,甚至沒有一丟丟的怒意,他只是淡淡的說,“按照你的計劃,引水倒灌樊城,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齊聚,只等一場大水!” 這像關羽刻意在告訴關麟…那引水倒灌樊城計劃的進展。 可話題引到這兒,關羽的眼眸眯起,語氣加重。 “如今已是最關鍵的時刻,吾兒現身雖然重要,可為父也當先部署好蓄水池的一切方才能趕回,赤兔馬不慢,為父也還提的動刀,只是…” 關羽竟然在很認真的回答兒子關麟的問話。 這在往昔,在一年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兒。 遙記得那時,關羽激怒之下,掏出的是“七匹狼”,是與狼共武,是群狼試煉。 當然,現在想想,這等程度的試煉,憑著雲旗的腦子…曹操、孫權都屢屢吃癟,幾匹狼而已…自是手到擒來。 關羽的話還在繼續,在無比平和的解答過兒子的質疑後,他話鋒一轉,他開始質疑兒子關麟,“倒是吾兒,你這現身,動靜好大呀!四個月襄樊戰場的靜默,整個局勢風平浪靜…可隨著你出現在襄陽,陸家軍、傅士仁的兵馬、淩統的部曲、侯音的南陽兵…一夜之間,超過八萬人,齊齊行動了,齊齊向北進發…吾兒這是要強攻樊城,是要與那曹仁硬碰硬麼?” 說到這兒,關羽的丹鳳眼開闔,眉毛也變得異常的凝重,他鄭重其事的提醒道:“吾兒的計劃不是引水倒灌樊城麼?為父這幾個月來,一直都是為了這個計劃暗中行動,如今水流改道完成,蓄水池夠深,大水即將到來,只需要開閘放水,到時候…漢江倒灌樊城,樊城指日可下…吾兒為何這個時候讓兵馬齊動?這不是南轅北轍麼?” 這一番話是質疑。 可伴隨著質疑的還有關羽迫切的求知慾。“雲旗,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不是可以告訴為父了?” 一連串的話語從關羽的口中說出。 起初…還很和緩,可越到最後越是迫切,越是急不可耐。 關羽緊張啊… 聽到兒子來了,他星夜兼程往回趕。 可一路上不斷的有訊息傳來,傅士仁的兵馬動了,陸遜的兵馬動了,淩統的兵馬動了,侯音的南陽軍也動了… 就連…關麟自己的那支部曲也在麋路的率領下向北進發。 如此局勢的發展已經與關羽的想法完全吧背道而馳…。 故而,他著重說出了那四個字“南轅北轍”! 他迫切的詢問關麟的目的。 只是…與關羽的慌張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關麟,看著老爹關羽如此迫切的模樣。 關麟知道,是時候把一切都告訴老爹了… 看他現在這樣子,面頰因為迫切而通紅,眉毛倒豎,特別是那一雙丹鳳眼,開闔之餘,幾乎要爆出來。 “爹…其實…” 關麟打算把一切告訴關羽。 哪曾想,就在這時… “二將軍——” “父親——” “父親——” 官署門外傳來急切且嘹亮的聲音,這些聲音分別是周倉、關平、關銀屏發出來的。 他們各自原本都有不同的任務,卻幾乎是先後腳趕到這邊。 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來的很匆忙,得知父親在襄陽城的官署後,一路疾馳,下馬後都來不及停歇片刻。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