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零章 人若犯我,斬草除根——(第1/1 頁)
江夏,夏口,一座地牢之中。 這裡的味道不怎麼樣,腳臭、汗臭、尿臭,還有幾種說不出來的臭味兒混合在一起,凝成一股讓人窒息的味道,叫做死亡。 關麟用一塊粗布遮住了口鼻,廖化舉著火把走在前面,士武則扶著腰間長劍,穿行在黏糊糊的廊道里,警惕的望著周圍。 一件件牢獄中,不時的有淒厲的女聲,很明顯,這是一座女牢。 “人,就關在前面。”廖化提醒道。 “只關了那劉禪的婢女一個吧?”關麟的聲音透過粗布傳了出來。 “自然。”廖化解釋道:“按照公子的吩咐,孫夫人與阿斗公子都幽禁在不同的宅府中,唯獨這名喚李靜宵的江東女子被關在地牢。” 說到這裡時,廖化才注意到,他們已經走到了這廊道的盡頭。 他指了指前方,“那邊便是——” 關麟抬起眼眸。 這間牢房,幾乎是在大牢的盡頭,濃重的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線,伸手不見五指。 廖化小心地將火把高高舉起,點燃了石壁上的一盞油燈。 獄門的木頭長期受潮氣侵蝕,長出了細小的白菇,由長條石砌成的牆壁上,爬滿了青色的苔蘚,宛若塵封已久的墓室。 其中,傳來諸葛恪審訊的聲音。 “江東哪裡人?” “父母是何戶籍?” “何時加入孫夫人的侍女隊伍?先是作為李嚴將軍的義女?後又勾引劉禪公子,這些都是受何人指示?” 諸葛恪的聲音冰冷,表情冷漠,似乎每一句詢問,都像是在告誡眼前的人犯,她們…無論是誰,來到這裡,都是平等而卑微的。 都該老實的交代她們的一切罪行。 只是… 諸葛恪一連串的詢問,李靜宵一言不發,她跟在孫尚香的身邊,習過武,會些武功,這樣的女人往往會有些骨氣。 透過牢門,關麟能看到她的面頰,倒是個標準的美人坯子,只可惜…做了孫尚香的鷹犬、走狗! 此時的李靜宵,面對盤問…她雙眉豎起,牙齒緊咬,一副寧死不說的模樣。 反倒是這副模樣,讓諸葛恪有些暴躁。 “若然不招,那就休怪本官動刑了…” “我本一尋常女子,又能招認什麼?”李靜宵開口反駁,她不忘補上一句,“幸得蜀中重臣李嚴將軍賞識,收我為義女,幸得阿斗公子賞識,喚我一聲姐姐,你…你是何官,又敢對我用刑?” 這… 李靜宵的一句話直接讓諸葛恪啞然。 事實上,諸葛恪只是接到了關麟審問的吩咐。 因為關麟篤定,孫尚香與這李靜宵勢必有更深層次的關係。 一個江東女子先是安排在李嚴的將軍府,後又安排到劉禪的身邊…這,太刻意了!若說其中沒有貓膩,關麟的腳指頭都不信! 故而,孫尚香那邊,關麟打不得,罵不得; 阿斗那個傻嘚兒,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呢?根本指望不上! 索性,只能將李靜宵作為突破口,問出更多有關孫尚香的事兒,有關東吳的陰謀詭計,甚至…關麟總覺得孫尚香帶著數百侍女赴巴蜀…然後多有侍女入各重臣府邸為妾、為婢這事兒…不簡單! 倒是沒想到,這李靜宵也算剛烈,甚至還搬出了李嚴與劉禪。 諸葛恪在沒有關麟授意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動刑的。 門外… 關麟聽著他們的對話,就彷彿諸葛恪“呼哧呼哧”的拳頭,如今悉數打在了一處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力。 關麟低聲道:“看起來,諸葛元遜是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廖化詢問道:“可以用刑的話…或許…” 這話,廖化只說了一半兒,儼然…這李靜宵的身份,讓他也是有幾分顧慮。 真留下傷痕,以後…怎麼向李嚴交代? 關麟聽出了他的意思。 “嬌滴滴的女子,用刑過後,渾身血肉模糊的,可就沒意思了。”他嘴角微微咧開,露出了幾許森冷的微笑。 他望向那石壁上掛著的,那發出微弱光線的油燈,然後吩咐道。 “待會兒,你替我轉告給元遜,讓他把這邊的燈都點亮…然後像是熬鷹一樣,先熬這李靜宵三天,不許她睡覺,只要眨眼就用想方設法震醒她,三天過後,她若還什麼都不說,那什麼也別問,直接將這李靜宵綁起來,腳比頭高,臉部被毛巾蓋住,然後用水一滴一滴的倒在她臉上的毛巾處。” 關麟提出的方法,前面的是“熬鷹”,後面的則是大名鼎鼎的“水刑”。 這些都是對肉體沒有太大傷害的刑罰。 可比起“熬鷹”,水刑對精神的摧殘極大。 要知道,按照關麟部署的,水刑就像是個單向閥,水不斷湧入,而毛巾又防止犯人把水吐出來,防止水溢位去,犯人往往只能艱難的呼氣… 隨著滴滴答答的水聲、隨著那滴滴答答水流在面頰上的感覺,即便屏住呼吸,還是感覺空氣在被吸走,無限的接近於死亡! 正是因此,這種“水刑”的刑罰被後世冠以“殘忍”、“不人道”、“有損人格”的標籤…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