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一章 鬥志殘存不滅,便可再逐疆場——(第3/5 頁)
這…
隨著張遼這落寞聲音,他託著月牙戟一步步的向前,背影更加蕭索。
當夜,酸棗縣的城門洞開。
已經有不少兵士出城投降…
黑夜降臨,秋風拂面,唯是這酸棗縣的縣署大堂依舊燈火通明。
一名兵士躡手躡腳的走入大堂,看著滿地的酒罈微微一愣。
卻在這時,“呼哧”一聲,張遼在大椅上翻了個身,手中的酒罈墜落在地,發出“砰”的一道聲響。
可這劇烈的聲響下,張遼依舊是爛醉如泥,不省人事一般。
這兵士連忙將木架上的披風取下來,為張遼披在身上,而後鄭重的行了一禮。
“我吳老六因為與將軍同鄉,被將軍提攜做了親衛,而今已經有將近二十年了,可同鄉的張忠、李勇、趙剛、王猛、郭銳…他們都投降了,我跟他們一樣都尚有家兒老小,不能死在這裡,也無法追隨將軍!末將對不起將軍,也…也…”
說到這裡時…這名名喚吳老六的親衛已是泣不成聲,他只能將腦袋重重的磕在地面上,以此來表達他內心中對將軍的愧疚。
“好酒,好酒…”
“雲長,好一個降漢不降曹,這一碗我敬你…敬你的忠義!”
“公明,咱們均來自幷州,咱們與雲長一道同起!”
張遼翻了個身,彷彿夢迴當年,夢迴他們幷州三兄弟在曹營裡一併飲酒、吃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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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喚吳老六的親衛咬著牙,他沒有打擾張遼,而是再度重重的行了一禮,然後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大堂。
隨著他的人影消失,張遼的眸子這才睜開,臉色滿是愧疚,方才的他是在裝醉。
“走了…”
“降了,也好,也好——”
喃喃一聲,他從地上撈起酒罈大飲一口。
十萬幷州狼騎,數郡都尉,是丁原從幷州帶到了洛陽。
其後,呂布殺了丁原,帶著幷州狼騎轉投董卓麾下,那一刻,張遼也曾質疑過呂布的決策。
可局勢使然,當這支殘存的幷州狼騎最終交到他手上的一刻,他感受到的是莫大的壓力與責任感。
幷州那是什麼地方!
光合元年,烏拉山山岸崩裂,烏桓、鮮卑入侵併州…
雁門郡一夜之間血流成河,無數百姓慘死,而他也是從那時候起,帶著人與呂奉先一道廝殺在烏拉山沿岸,廝殺在雁門關前,他倆固然是一戰成名,可無法阻止的是幷州十室九空!
這些幷州狼騎…是那片土地,那個時代最後的種啊——
“關麟…關麟,你成功了,你成功逼得我幷州男兒望風而降,你厲害啊,你的手段一如既往的凌厲啊,但你…但你這一樁事兒做的好,做得對…”
說到這兒,張遼又滿飲一口,然後那目光中透著精芒,他接著說,只是這一道聲音變得低垂、厚重。
“但關麟,你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你以為幷州男兒歸降,我便會歸降,錯了,錯了…我張遼雖是大魏降將,可決計不是朝秦暮楚、兩面三刀之人…大王對我重恩器重,你的算盤要落空了。”
也不知道是酒醉時的囈語,還是張遼悶在心頭許久、許久的話。
這一夜,張遼獨自喃喃,他喝了很多,也說了很多。
漸漸地,他醉了,醉了,真的醉到不省人事。
…
…
除了曹操以外,隨行的張衛、張琪瑛、張玉蘭、程武、程延,他們都是第一次坐飛球。
自打這飛球升空起,他們便覺得天旋地轉。
半空之中,風呼呼颳得很厲害,以至於他們覺得自己的耳膜有些疼,等到有心思往下看時,驪山腳下的那千餘兵卒已經變成了一個個小點,甚至…飛球越飛越高,就連驪山,就連渭水,就連這關中之地所有的山川、河流、關隘都變得越來越小。
或許是因為魏王曹操就在身邊,他們一個個咬著牙,努力的壓制住自己那幾乎嚇尿的心情,但臉色卻是不由自主的蒼白了起來,特別是張琪瑛與張玉蘭,因為是女子…四處“呼呼”刮向身子的勁風,讓她倆一陣顫粟。
張琪瑛忍不住問張玉蘭,“姑母,這…這飛球真的能飛回去麼”
張玉蘭下意識的頷首,“我們應該相信魏王,相信這位…飛球營的少年將軍…”
相信麼
也便是“相信”這兩個字讓張琪瑛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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