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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悸大海又如何捨得這位與他一快長大的少爺哪?他們的住僕之情何止只是主僕之情。柳雲飛自是明白的,所以在強敵到來之前,他把他趕走了,他不想他陪著自己一塊死。畢竟少死一個人是沒有壞處的,他死了對敵人卻是一個大好處,以後他還可以幫助柳飛雪的。然而柳雲飛如果知道柳飛雪已經掉下懸崖,那麼他還會如此想嗎?我們不能否定柳雲飛的偉大,他應該做什麼他是知道的。
但畢竟悸大海還是回來了。他覺得少爺趕他走一定有什麼事發生。幾十年的“主僕”之情怎能是說割捨就割捨的。所以他還是回來了,只是他沒有在紅楓山莊裡,他在外面悄悄的保護著這一家人而那些人的到來自是讓他吃驚萬分。他沒有當即出來,因為他想在關鍵時再出來。但他聽見那句話,他還是忍不住的跳了出來,並與他門打在一塊。開始的時候他已低估了他們,交手之後他自是驚訝萬分,但也容不得半點馬虎。他們的武功如此之高。悸大海有點深恨自己鹵莽,說不定還會破壞了少爺的計劃。可事已至此,他也只有拼了。
現在他們在後山的那個山洞裡,洞口有一些藤蘿纏繞,一時也不會有人發現。柳雲飛正在盤腿運功,可是他發覺到自己的內力不足平時的一成。雖然受了點傷,但也內力不至於損失這麼厲害,可他這次卻是真的。他是不會明白原因的,也許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明白,只是柳雲飛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沒了內力的柳雲飛不知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了。一個大俠似的人物,沒有了內力就成為了平頭百姓,這是多大的打擊,任誰也能想得到。也許此時的柳雲飛已不那麼看重武功,因為他想到了柳飛雪。自從他離家之後就在也沒有回來。這不得不讓柳雲飛心情沉重。可是現在的柳飛雪是死是活,他在也無權知道了。因為他已沒有了他在江湖上的地位。
柳雲飛現在想來,即使柳飛雪不被掠走,他也會趕他走的。江湖上的形形色色,他比誰都看的清楚。可他還是要逼柳飛雪走上去的。因為他是大俠,他要為這兩個字負責。他不會讓江湖上的人說柳雲飛的兒子是個孬種。更何況他也不會讓他的兒子終老家中。與其讓他們老死家中,還不如到江湖上轟轟烈烈的戰死。因為他是大俠。可是柳雲飛知不知道他已為這兩個字付出多少代價。這個大俠的名頭,終究也是讓人捧起來的。
這就像個圈套。在外面的人爭著向裡鑽。可一旦變成裡面的人,就身不由己了。
柳雲飛撫摩著他藉以成名的劍。他已經二十年沒有用過它了。可是想想,江湖上還有誰能讓柳雲飛拔出劍來。而對這些人大部分還是尊敬他的。這柄劍不是名劍,它沒有干將、莫邪的名頭。可是這是柳雲飛用的劍。即使碰上干將、莫邪,他也不會怕他的。現在的柳雲飛摸著從他出去就跟著他的劍,他們一道出生入死過。他也用它殺過壞人,也用它救過好人。幾十年的江湖生涯,早已磨掉他許多的稜角。對此他也感到有點厭倦。他也曾想過封劍歸隱,這二十年來他從沒走過江湖,更沒動過它。可江湖人逼著他拔出也許早已生鏽的劍,好替他們完成產奸鋤惡的大美事。但是無論是以前的柳雲飛,還是現在的柳雲飛,他再變畢竟還是柳雲飛,他在江湖中的地位更是無人企及的。他並不為此驕傲,因為做一個人很難,做一個大俠樣的人更難。他默默想著二十年前他仗劍江湖的日子。那時的他是多麼風光,更是多麼豪爽。而現在他無耐的搖搖頭,練武之人一旦失去內力,這是多麼殘忍的事,即使有再高的劍術,也是無補於是的。此時的柳雲飛也只能忍著,他已走過了二十年的光輝歷程。難道老時還要恢復他年少時地日子。雖然很刺激,也很有意味,可他畢竟老了,他還有什麼資本。雖然別人還能尊敬的叫他一聲柳大俠,可這?
柳雲飛蹣跚著腳步,看著他住了二十年的房子,而現在他還能怎麼樣哪?這所曾經屬於他的房子,他再也沒有機會主了。到了老年,卻變成流利失所的流浪人,又怎能不讓他心重似鉛哪?人本是個感性動物,觸景生情也是人之常情。柳雲飛並不是比別人特殊的人。他不是人們想象中那樣高大,那樣堅強。人們只是仰視他,他也總會有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從前是,現在也是。他已成為人們心目中永遠的大俠,這還有誰能改變。可他現在,內力盡失。沒有內力的大俠還能為他們做什麼。他現在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還談什麼人們心目中的大俠客,那不過是痴心妄想罷了。江湖人只談武功,沒有武功什麼也不是。
外面的雪還在下著。柳飛雪出生那年不也是下著雪的嗎?今年也是下著大雪。只不過那次是讓人喜的,這次卻是……悲從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