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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昊沒有說話。不遠處的山谷,呼嘯著低沉的山風,吹動層層雲海。
“師兄,你究竟為什麼來青雲?”齊昊終究忍不住問出了這纏繞心頭已久問題。
陳御風的臉上似乎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之所以他會同齊昊交談,就是因為齊昊這個人,從來不像那些無聊的同門一般對他的行為妄加揣測說三道四。他看著眼前的齊昊。
齊昊沒有挪開自己的目光。
陳御風淡淡的笑了。“我是為了……等人吧。”
說完,他轉過身去,面對著蒼穹,青色的衣袖隨著風拍打著他的身軀。
“你真沒有想過,揚名立萬,流傳千古?那你……為何修真……?”齊昊見他沒有了下文,不甘地追問一句。
揚名立萬?流傳千古?然後呢?獨自面對那千年的寂寞?
淡笑漸漸的消失,陳御風的眼睛裡似乎閃爍過了什麼。
修真為何?陳御風似乎從來沒有說過。大部分的門人都以為這個面貌清秀不善言辭的人是一個剛剛入門的小師弟,殊不知,其實他上山的時間已經很長很長了。
到底有多久了,也許他自己也忘了。似乎他什麼都忘記了。
無念。無為。
“遺忘嗎?”偶爾一個人,他會莫名的自言自語。月下,新雪,冬梅,還有一個銀白的身影伴隨著一柄寒劍,在天地間起舞。
蒼茫之後,是被幾滴淚水暖化的冬夜。
“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無念】………
“師兄,又要出去嗎?”知客弟子恭恭敬敬為風塵僕僕的陳御風推開山門,同時低聲問道。雖然叫陳御風一聲“師兄”,但是他的臉孔和陳御風的面孔看上去幾乎是年紀相仿。
“不,南疆一行已了;之後的事情,就是其他師兄的責任了。”陳御風淡淡的說道,現在的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去見那張在夢中魂牽夢繞的臉龐。
知客弟子臉上現出了從未有過的焦急神色。
“萬一師父問起……”兩個知客弟子異口同聲,為難地問道,顯然是覺得自己不好交代。
“你就說,我去那東方小池鎮了。師父自不會為難你。”陳御風說完,徑自走出大門。
身後,大門緩緩關閉。
幾隻飛鳥驚起,旋即又停落於此。
清晨的青雲山,安靜得如同已經入睡。
御劍而飛,身邊不斷消逝的白雲,讓陳御風的心似乎輕了一點。
那些讓人沉重的回憶,似乎也略微的減輕……
“怎麼可以!?”那一聲斷喝,使陳御風止住(eb使用者請登陸。)
了自己即將落下的一劍。倒在地上的,是一臉恐懼的同門弟子。
道玄極度不滿地看著已經連傷七人的陳御風,那潔白的身影,卻未沾染到一絲血跡。
道玄狠狠握著腰間長劍,恨不得手刃這不成器的弟子。“一錯再錯,一錯再錯!”預備參加七脈會武的徒弟,竟然被自家弟子傷了這麼多。雖然陳御風的身手的確了得,但是這般嗜血成性,怎麼能上得了大臺面?
人們看著陳御風那幽沉的雙眼。但是,那裡除了一絲寂靜,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種對於鮮血的瘋狂。
“為何下此毒手?”旁邊做裁判的天雲道人也忍不住責罵起來,道玄揮了揮手,天雲道人才氣呼呼地重新坐下。
陳御風收了劍,孤身一人走下擂臺。“無念。他們只是出現在我的面前罷了。”陳御風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在場的眾人,無限遺憾地看著他。不知他的心中,究竟是一片落寞,還是長久孤寂?
伴隨他的,似乎只有天邊的飛鳥,和每天都會重複的日月罷了。
但是,他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去窺探,那能夠勾起他的回憶的血紅。甚至有的時候……
小池鎮,平靜得一如既往。林中的深處,是那美好的縮影。滿月古井,縱是歷經了千年的風霜,也沒有絲毫的褪色。那是一種被記憶所塗刷的顏色彩,不會隨著時光流逝緩緩剝落。
滿月古井。
陳御風的腳步益漸沉重。那一汪井水,裝載了他永遠無法割捨的思念。
“無念,太極壁陣。”陳御風輕輕地一嘆之時,恍如隔世。許多年之前,他曾經在誰的面前,念過同樣的法咒?
身邊的仙劍“無念”,似乎有了靈性一般徑自飛起,懸在陳御風的頭頂上緩緩轉動。霎時間紫光乍現,一陣閃耀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