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部分(第2/4 頁)
把。
長生心道:平常怎不見你這般喚我?這會兒在他跟前演得起勁……啊,不對,就該在他跟前演得起勁,當然,最好平常也這般喚我……
“哼!”羅淼拉過椅子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他看見顧長生,不,符生,穿著黑底嵌紅繡金龍的袍子坐在床沿,氣派得叫人除了皇帝兩個字想不起別的。明明認得他就是當年打過交道的少年,卻絲毫拼不出從前模樣。倒是旁邊白得月牙兒似的李子釋,乍一看變了不少,再看看還是那樣。昔日言笑舉動自然從腦子裡冒出來,越看越熟。
長生端起碗:“快涼了,喝完再說話。傲^雪^凝^香&整^理^收^藏”
羅淼這才注意到周圍飄散著藥香。
那兩人一個坐在床邊,一個靠在床頭。坐在床邊的端碗拿勺往前送,靠在床頭的低首張嘴往下嚥。沒有更多聲音,也沒有額外眼神,安靜、隨意、從容。
羅淼無端端看得心慌臉熱。多年以前懸崖邊草叢中花樹下撞見的那一幕,不停在腦中迴旋,轉得頭暈目眩。攢了多少憤恨,積了多少怨怒,預備了多少質問與審判,統統憋在肚子裡,不知如何發作。
“咳!咳……”
長生放下碗,一面輕輕拍著子釋後背,一面拿起帕子擦拭。瞧見腮上咳出一抹殷紅,哪裡還記得是演戲?挪過去摟在懷裡,趕緊揉胸口:“彆著急……忍住,不許吐出來……”知道他咳得厲害必定頭疼,把一隻手貼到額上。
半晌子釋才歇過來,睜開眼睛望著羅淼:“羅兄。我有很多事想問你。想必,你也有很多事要問我,所以特地請你來……”
長生忽然打斷:“今天算了好不好?過兩天再說。”
“沒關係。”子釋搖頭,“長生,我不想拖著。何況,羅兄本不是外人。所有的事,沒什麼不能攤開來說的。
衝羅淼一笑:“三水兄,眼看咱們認識差不多九年了,真算得上老朋友。天南地北兵荒馬亂的,中間有緣,加上這次,一共碰了四回面。”
羅淼想:居然有九年了麼?難道只見過四回麼?……
“說起來,四次裡頭有三次,都是你打我的主意,找我的麻煩,嚇我一大跳。想當年頭一回遇上,你偷了我乾糧,害我受驚,病了一場。後來在西京城裡,你借我的關係,順走我家財,害我欠人情。這一回更徹底,直接夥同別人,來要我的命。”
羅淼本來假裝鎮定在喝茶,聽到最後,手指一鬆,杯子落到桌上,茶水濺出一大片。
張張嘴:“子釋……”
“我不過欠你一個過江的恩情,若說還,單憑西京城裡保住你們幾條性命,便已經連本帶利還個乾淨。我李子釋要做什麼,向來無須跟誰交代。賠笑也好,賣身也好,投敵也好,叛國也好——世人無聊,我卻沒空。可是我覺著,羅兄是位值得一交的朋友,有些事,還想要問一問。或者你未見得拿我當朋友,這個我倒也無所謂……”
“不、不是……”
子釋盯住羅淼:“羅兄這麼講,可見至少曾經也拿我當過朋友。這些年許多無可奈何身不由己的變故,一時也說不完。我只想請問羅兄,無論如何,長生和我,總算與你相識多年。花二叔西京求援,你從頭到尾親身經歷。我李子釋是什麼樣的人,跟顧長生是什麼關係,西京朝廷是什麼局面,那傅楚卿又是什麼角色——白沙幫上下及花家眾人,唯有你知曉最多隱情。他傅楚卿如何胡說八道,別人相信情有可原,你難道就能深信不疑?這裡頭的是非曲直,別人道聽途說尚可,你難道絲毫不曾用心想過?”
羅淼望著他,緩緩搖頭:“不是沒想過,但是……”
子釋直起腰:“我知道你有大是大非,有國仇家恨。就把這些都算,三水兄,我只問你一句——你明知道來殺的人是我,怎能如此不問青紅皂白,不經考量求證,提了刀子就往我身上招呼?”
他語氣懨懨的,神情沮沮的。唯獨一雙眼睛清伶中含?委屈與責備,?得羅某人如坐針氈。
“子釋,不,不是……要殺的人……不是你……”
子釋面容冷若冰霜:“哼!為什麼要殺的人不是我?別人不知道,你當然知道,對不對?”
“……”
“莫非你很想看我淪落到求你一刀給個痛快的地步?”
羅淼沉默著。終於點頭:“是。我會。
抬頭看向對面兩人:“我知道傅楚卿的心思是什麼,但是我必須參與。”停一停。“假設沒有傅楚卿,只要幫主決定刺殺你們,我就必定要參與。子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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