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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駝?”
“那應該是長途跋涉而已的商隊,咱們要走的路比他們短得多。而且你看著好像在沙上走,其實底下不折不扣是條官道,不過被浮沙遮住了而已,馬拉車速度快。”
長生和上窗簾:“這會兒太陽曬得厲害,別看久。睡吧,等到了枚裡我就叫你,不會錯過好風光的。”不待他出聲,抱到中間褥子上,又把壁櫥裡放著的細頸膽瓶拿過來,拔掉塞子,“喝一點,沙漠裡氣候乾燥,即使不渴,也要及時喝水。”
水的味道清香中微帶苦澀,據說用西藏獨有的花草煮泡,能解除在高原大漠中行走的種種不適。長生一邊喂他,一邊自己喝。
子釋喝了幾口,忽道:“我一直以為是做夢……”
“嗯。”
“真的,長生。看見你回來,然後咱們出宮,出城,一路上你指給我看那些風景……我真的以為……自己是在夢裡,沒有醒。”
“嗯。”
“然後看見子歸,跟她說話,說著說著,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不是夢。”他閉著眼睛,指尖摸索著,立刻被一隻溫熱的手掌包住。
“今天……什麼日子了?”
“七月二十一。傍晚就能進入枚裡綠洲。四五天工夫,便可以到靈恝山腳下。現在正好是最漂亮的季節,再過個把月,可就該下雪了。”
“七月二十一……我記得上一次問日子,是六月二十……你到底哪天回來的?”
“你上次睡醒,問我什麼時候回來的,那天,是六月二十九。”長生停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你一口氣睡了九天,還把我給你種的小火爐弄熄了……”
“那個,不是,我沒有……”子釋有點著急的辯解,莫名羞澀起來,側過臉,聲音微不可察,“我真的沒有……你說了不可以,當然就是……不可以……”
“我知道。”長生讓他躺平,枕著自己的腿。
“那天……突然走神走的厲害,不知怎麼就睡著了,一會兒覺得醒著,一會兒又覺得是做夢……”
長生把手掌輕輕覆在他眼睛上:“不管醒著還是做夢,我都在這兒。”
“嗯……”氣息輕悄平和,這回是真睡著了。
長生低頭看了一陣,從膽瓶裡倒水洗手,自袖中抽出窄窄一柄銀刀,退去刀鞘,刀尖在左手食指指尖上劃個小口。右手墊在他頭頸下,略微枕高些,然後,將劃破的食指送進他嘴裡。
泡水的幾種花草,其中一樣是石生花。其蕊遇血生香,能有效中和血腥氣。
默運玄功,讓血流細微而又緩慢的順著咽喉注入,慢到近乎一滴一滴下去。
正是這辦法,真正把子釋的命救了回來。
當日在宮中,長生抱著昏迷的人苦思一夜,將最後那顆雪蓮仙丹拿出來自己吃了。運功化開後,命令太醫們想辦法給鮮血去腥。一個負責草藥的戎族醫官在藥庫裡翻出幾包曬乾的石生花,不料竟有奇效。
此後每一天,當他沉睡時,就像這樣,一滴一滴,注入他的身體。配合著內力與真氣,讓自己的血液浸潤他乾涸的臟腑,枯竭的脈絡,賦予他起死回生的力量泉源,終於重新啟動心跳與呼吸,再次喚醒本能和意識——令逆水得以回流。
長生想:子釋,你怎麼就這麼懶呢?
有什麼辦法?一切他懶得做,不願做的事,只好我替他做。
用自己的元氣精血,救活他,養著他,留下他,守護他。
長生很遺憾,不能貼在他耳邊問:“你說我是不是天才?”
西戎枚裡故宮位於艾格湖南岸。建築物都是用湖邊出產的大石頭壘成,多為純白、鵝黃、淡青三色,明顯且別緻。王宮正殿以白色為主,彩色石子在宮牆上鑲嵌出戎族特有的花紋圖案,聖潔高貴而又不失活潑。
前任宗正大夫賁熒得到快馬傳訊,不敢怠慢,早把宮中清掃佈置一番。長生見了他,道是“舅舅年事已高,待此間事了,不如隨朕回順京頤養天年”。賁熒被髮配回老家這些年,只覺荒涼又冷清,萬年思念中土上京繁華風物,聽到這話,感激涕零,老淚縱橫。
大隊人馬就此止步,長生著急上山,帶著禁戎營心腹親兵即刻向北。
氣候絕佳。
天似穹廬,湖平如鏡,一樣純淨透亮如水晶的藍色。湖邊各種灌木獻花五彩繽紛,千變萬化,叫人看花了眼。遠方青翠濃郁的草原與白首佇立的雪山相互依偎,別具情調。
長生抱著子釋,不坐車,騎馬。見他探頭眺望遠處一座白色塔尖,道:“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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