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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說得男孩兒高興起來:“這個好這個好,就是它了。”
長生鬱悶:“李子釋,你可真能扯……”
總而言之,當那三人在“無書齋”裡勤奮學習的時候,子釋正拿了個小竹筒趴在崖邊草根石縫處抓蟲子。幾隻類似油蛉蚱蜢的東西時飛時躍,他躡手躡腳跟在後邊。每捉住一隻,就從竹筒一端的小孔塞進去。聽著裡頭嗡嗡作響,頗有成就感。
長生寫了兩篇字出來,先是悄悄站在下頭看。心想:“抓蟲子做什麼?這種毛茸茸髒兮兮的東西,他倒不嫌惡心了……”見他不知不覺越爬越高,一會兒多半下不來,欲出聲提醒,又怕反而嚇著,索性一跺腳一縱身,直接摟住腰身把人帶了下來。
子釋一陣頭暈目眩騰雲駕霧,睜開眼時,已經站在了地上。專心工作的時候被無故打擾,十分惱火,怒吼:“顧長生!……”猛地發覺二人姿勢曖昧至極,萬萬不能驚動兩個小的,後邊的話一眨眼全吞回肚子裡,只皺著眉頭去推他。
長生前些天被所謂“美人計”大忽悠了一把,以他的智力水平,相當不應該。他不過因為間接經驗雖多,實踐經驗太少(話說某些事情,間接經驗是不管用滴,更別說還是些負面經驗……),所以有點兒青澀。一旦得了機會,啟了蒙開了竅,進步的速度自是一日千里。這會兒見子釋忽地收聲,立刻意識到報仇的時機到了。胳膊暗中越鎖越緊,臉上一派嚴肅認真:“爬那麼高,你打算怎麼下來?”
“下不來我自然會喊,你不是有耳朵的活物嘛。笨!……”答話的人因有所顧慮,刻意壓低了嗓子,卻發現不小心把氣氛搞得愈發曖昧,隨即靜音。
“嗯,我倒忘了,你原來是長嘴的活物……”長生的頭隨著聲音一齊低下去。
“啪!”一聲脆響,竹筒掉在地上。
“不行……這裡……不行……”
“是“不行”……還是……“這裡不行”?”
耶?他居然問得出如此富於情趣的問題,刮目相看啊。子釋不由精神一振,劣根性發作,來了興致。仰起脖子,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唇上若有若無描了個扇形,眼神兒跟著飛了飛。然後垂下眼簾,彷彿自言自語:“你說呢?……”
這一招化骨綿掌,拍得長生不但骨頭軟了,連魂兒都不知道哪裡去了,半天找不著東南西北。子釋掙脫他,撿起地上竹筒,捏住企圖逃跑的兩隻蚱蜢塞進去,狠狠堵住小孔,語帶雙關:“哼,這點道行,跟我鬥……”
手持竹筒在那呆瓜頭上敲敲:“走了,叫上你的兩個徒弟,咱們釣魚去!”
第〇二二章 春心不死
釣魚這回事,用李子釋的話說:“只有下得不對的餌,沒有釣不上來的魚。”
所以他準備了一素一葷兩種魚食,素的是菜汁飯糰,葷的是燒烤昆蟲。缺乏工具,就用水鄉孩子們捉魚的原始辦法:盆裡放好餌食,上邊蒙一塊布,一側開個洞,叫魚兒進得去出不來。沒有盆,正好兩口鍋替代,置於水底,等著就好。
子歸道:“大哥,這辦法真好。你從前怎麼沒教過我們?”
子釋想:“從前?從前你們的大哥自己也不知道。”嘴裡卻應著:“教會你們這招,不定給我生出什麼事來。還嫌我罰抄書抄得不夠啊?”
試驗結果證明:這不是一群吃素的魚。
半個時辰過去,端上來有大有小。大的留下,小的放生,謹遵聖人教誨:“不焚林而獵,不涸澤而漁。”洞本就開得不大,鑽進來白吃的多數是小魚苗,如此一來,沒剩下兩條。
長生說了句“麻煩”,抓起一把蟲子捏碎,往水面上撒去。銀魚聞香而動,爭先恐後浮上來搶食。他拉開弓搭上箭,瞄準又肥又大的下手。之前這辦法也試過,卻因為不能把魚誘上來,而竹箭力道不夠,無法深入水底,以失敗告終。
弓弦輕響,水中散開幾團紅暈。忽然暗道一聲“糟糕!”——弄得這般血淋淋的,他瞧見了鐵定吃不下。急道:“別看。”飛快的跳下去把幾條插著箭的魚撈上來。
“唉,沒關係的。這一路上什麼場面沒見過?哪裡至於……”子釋嘴裡說著,臉上已經白了兩分,放棄自我折磨,轉身去生火。
有些人,經歷越殘酷神經越粗,有些人則恰恰相反。很不幸李子釋就屬於後者。好在他足夠聰明智慧,不斷用理智強化自己敏感神經的韌性,用直覺遮蔽那些纖細敏銳感知中無法承受的部分。時間長了,這種精神的凌遲早已成為生活的常態。不覺得痛,只是在鄙視自己之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