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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手,北方鼎鼎有名的神醫。
符粲走了。符楊又轉了兩圈,衝身邊內侍道:“傳旨,出宮。”
到了老二府裡,把跪地迎接的奴才們撇在身後,一邊走一邊問蔣太醫:“有救沒有?”
“回陛下,二殿下傷在肺葉,性命暫時無礙,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水下受傷,失血嚴重。兼之湖水冰冷,寒邪入侵,過後必有發熱喘咳胸痛之症,十分棘手,須好生調理將養。微臣還聽侍者說,殿下頗畏水,恐怕倍受驚嚇……”
符楊略沉默一會兒,道:“他小時曾經失足落水。”
想起當年錦妃嚇得惶急無措,老二卻一口咬定是玩鬧時自己不小心跌落水中。如今看來,那兩個對他這塊心病如此熟悉……這般周詳的算計,比上回更精彩了……哼!都是不長進的畜生!……
蔣青池尚在絮叨,符楊已經進了內室。
二兒子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從胸口至腰間纏滿白布,左側一大團暈開的血漬。上前探探,身子冰涼,氣若游絲。
蔣青池看皇帝皺眉,忙道:“陛下放心。二殿下受驚昏厥,自己醒來最好,強行喚醒,容易損及心神。故此微臣只下藥,沒有下針……”
“你看著辦。要什麼只管說,把人給我治好了就行。”
符楊說罷,在床前坐下。平日覺著老二很多地方生得隨自己,此刻細看,受傷失血之後整個人顯得柔弱不少,越瞧越像他母親。想起錦妃臨終前,拉著自己只說了一句話:“請大王時時記得,生兒……也是大王親生骨肉……”
也是親生骨肉。
都是親生骨肉。
差點順手就把案上的藥罐子摜在地下。符楊“騰”的站起來,走到院子裡。老二的親兵隊長領著屬下跪了滿地。身為皇子親隨,護衛不力,叫主上性命垂危,本是掉腦袋的罪過。
符楊罵道:“賤奴才!是誰把你們主子勾到那種齷齪地方去的?”
“回陛下,年前殿下說小人等跟著到處跑,也算有些苦勞,賞了銀子叫小的們出去樂一樂。沒成想有一回撞上大殿下府裡的人,起了點爭執……”
倪儉開始還小心翼翼,見皇帝沒有表示,越說越忘形:“……後來,大殿下和三殿下天天拉著二殿下出去喝花酒。那個香雪樓的什麼頭牌,本來是大殿下的相好,硬纏上了二殿下……昨兒入夜,我們幾個緊跟殿下左右,一刻不離。臨到上船,又特地尋了水性好的兄弟以防萬一,誰知——”恨恨道,“大殿下在湖上給他的新歡演木偶戲、放焰火,滿湖的船都湊過去看,怎麼就那麼湊巧,唯獨撞了二殿下的船——船上那麼多人,偏偏只有殿下落了水……”
符楊怒喝:“大膽奴才!放肆!”
倪儉紅著眼睛抬頭:“陛下!殿下待小人等恩重如山,小人自知罪不可恕,但求查出元兇,為殿下出這一口惡氣,過後定當自行了斷……”
符楊轉身:“符粲!把這奴才拖下去,打清醒了再說!”
倪儉被幾個禁戍營士兵拖下去了。“啪啪”刑杖之聲傳來,一干手下都低著頭,暗暗咬牙攥拳。
符粲小聲稟道:“陛下,之前大殿下剛來過,上門索要兩個刺客的屍首,差點跟二殿下的人打起來。說是——陛下已經把這件案子交給大殿下詳查。瞧見我在這裡,就回去了。”
“這事兒……朕確實交給了老大負責。至於老二的這些手下,也算情有可原,忠心可嘉。老大那裡朕會跟他講,查案歸查案,別來打擾老二養傷……總之,你多盡點心吧。”
符粲知道,陛下擔心另外兩位殿下不肯罷休,自己肩頭著實責任重大。他是符楊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之一,心中對大王無比同情,又實在想不出拿什麼話安慰主子,只得彎腰應了聲:“是。”
七天後,二皇子才甦醒過來。又過了差不多一個月,才勉強能下床行動。宮裡隔三岔五賞賜藥材補品,太醫天天過來問診,只是皇帝再沒有親自來過。聽說已經可以走動,遣人傳了口諭:春耕的事,已轉交工部,有單祁等人協理,進行得很順手;叫二皇子放心休養,等身子大好,再進宮問安不遲。
送走傳旨的內侍,長生靠在床頭,嘆氣:“我叫父皇為難了。”
莊令辰安慰他:“皇家的事,自古皆然。殿下重情義,所以難過。”
長生換個話題:“委屈倪儉,捱了一頓板子。”
倪隊長得意洋洋。幾個進入二殿下心腹集團的親衛在一旁與有榮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