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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長生低頭輕輕的親他,“一會兒就好,很快就不疼了,很快……”按捺住心中驚慌,換個方式,掌心貼在腹部,氣流自丹田入,只覺內裡如散沙陳絮,竟是經脈斷絕,生機熄滅之象。再如何強自鎮定,也不禁臉色大變,無法穩住雙手。
那一個疼得神志迷糊,帶著哭腔委屈抱怨:“他幹什麼……要故意……打我……他怎麼……不打你?……”
“是我不好,我沒發現他要打你……下次讓他打我……要不等你好了,替他打回來……”勉強保持清醒的這個,因為意料之外的險情,也開始說胡話。
子歸紅著眼眶守了一會兒,轉頭擦淚。望見士兵們給後頭太醫的車子讓路,打斷長生:“袁先生來了。”
長生抬頭:“針灸藥物,都太慢,拖不起,頂多輔助。無論如何,要靠內力療傷。”
見他眼中滿是惶急,子歸問:“內力療傷,怕大哥受不住,是不是?”
長生神情茫然,答非所問:“讓我想想,再想想……什麼辦法管用……”
子歸遲疑道:“屈大俠……明知道大哥……為什麼,下這麼重的手?”
長生心思不屬,喃喃應著:“下這麼重的手……屈不言……哼……”
子歸想起大哥勸阻自己那句話:“他屈不言是什麼人?哪會向不懂武功的人下毒手”,似乎捕捉到某個蹊蹺之處。把前後過程仔細回想一遍,忽道:“長生哥哥!”
長生很久沒有被她這樣當面叫過,一愣,回過神來。
子歸望著他:“你記不記得,那時候,屈大俠跟你說練功的事,眼睛看的人……是大哥。”
九月十二,凱旋班師的靖北王大軍抵達雍州南部第一個大郡合陽縣,停留七天。
沿途地方官員等著迎接勝利返京的二皇子,早已等得心焦。朝廷跟蜀州膠著拉鋸許久,到了靖北王手裡,僅僅半年時間便大功告成。太子不幸陣亡,皇上命二皇子徵蜀的詔書大家都是拜讀了的,怎麼說來著?“天姿奇偉,英明忠肅;文韜武略,識鑑清通……平靖內外,居功至顯;臨危受任,眾望所歸……”
皇上都說了,眾望所歸——大夥兒怎麼能不歸呢?聽說越州宣撫、水師都督那些大佬們腦筋靈手腳快,已經張羅著上表請封二皇子為太子了。是以雍州境內大小官員早早打聽盤算,謀劃籌備,單等靖北王大軍路過自己轄地時,藉此近水樓臺之機,積極表現,給未來天子留下美好印象。
地方上的這些反應,本是長生和下屬們一手引導,如今不過水到渠成,預料之中,正要充分利用。因此,靖北王及其文臣武將們,以合陽縣為起點,開始了新一輪偉大長征。
第一天,與合陽地方最高領導人知府郡尉親切會談,接見若干基層幹部。
第二天,接見地方士紳名流,瞭解風土民情,聽取各階層民眾對於朝廷近年舉措的意見和建議。
第三天,實地考察幾個樣板工程、政績工程,深入民間瞭解民生疾苦,並現場調節各種人民內部矛盾。
…… ……
靖北王有意讓手下多多接觸地方官民,瞭解民生政務,增長見聞,開闊胸襟。凡是抽得出身的,統統參加應酬活動。地方官員知道這些人將來就是天子親信,中央重臣,無不用心奉承,著意結納。事實上,長生看似每天露面周旋,真正本人出席參與的活動並不多,時間也不長。大量的工夫,都在陪子釋。
第四天正午,照例倪儉護法,長生給子釋療傷。
子釋早晨吃完飯說了會兒話,之後便一直在睡。長生抱他起來,感覺身子明顯不由自主縮了縮,心臟便跟著抽一抽。雖然每次療傷時幾乎都昏沉不醒,還是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當日子歸旁觀者清,一句話點醒長生,隨即把屈不言所說內容和逆水回流心法仔細印證,頓時豁然開朗。
屈大俠說:“第十重本是個多餘,對練的人來說,沒什麼用。”
——對練的人沒用,也就是說,對不練的人有用。
一門武功心法,對不練的人能有什麼用?
長生自己練的時候,已經覺得奇怪,第十章不但沒有接著第九章來,甚至獨立於整個逆水回流心法體系之外。但他練完第九重,不過是最近半年的事情。這些日子又格外忙碌,顧不上考慮武功上的突破,便暫且擱置在一旁。屈不言的指點,雖然僅僅兩句話,卻好比捅破了窗戶紙,滿室洞然。他把口訣要領在心中翻來覆去琢磨,又身體力行試驗,終於可以斷定,這一部分,當屬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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