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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天意不可違,此乃不會之一。”王意即為天意,壓倒華族的異議,關鍵看您老人家。今日您只亮了一招,就將禍水東引,這點小事應該不難吧。我抬起頭,與之直直對視。
王上眉梢微動,隨意地揚了揚手:“繼續。”
“這場天火應讓華族士子心中有數,想要按舊制已是不行,如此只要在新制上偏向他們,華族的反對應會降低。”
王上交疊雙手,靠著椅背,懶懶睨視,眼中閃出異采:“那新制,豐愛卿可有打算?”
我垂眸視地,假作不安地撓了撓頭,半晌沮喪開口:“下臣不才,具體的一時還想不出。”
伴君留三分,侍王傻三分。
如果此時我說出打算,那不是擺明了告訴他:您的心思我事先都琢磨透了,您會這麼著、那麼著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早就等著您問我答了。試問有哪個君王喜歡被看成一個透明人?試問有哪個君王能接納一個猜透自己心思的臣子?
沒有,從來沒有。因此與君王角力,必要示弱,切記切記。
“也是,這倒急不得。”他慢慢一聲,似帶著幾分瞭然,又似揚著幾分輕鬆,“孤給你五日,五日後上本詳議。”
“是,臣遵旨。”好像闖過了鬼門關,我終於鬆了口氣。
“愛卿平身吧。”
輕晃晃地站起,未待我直身,王上親和溫軟的聲音已經飄來:“愛卿可知定侯昨夜進城了?”
我剛要下意識地說是,忽然瞥見左胸上的雙魚結,扎眼的豔紅喚醒了昏昏然的理智。我抬首瞠目,詫異應道:“定侯進城了?”
若稱是,那就離死期不遠了。揹著王上與外侯接洽,可是逆反大罪。放鬆的時候軟軟一擊,恰是致命。我身上浮起一陣冷汗,臉上仍假作驚異。與王對話,真是來不得半點大意。
我誠惶誠恐地俯下:“下臣失職,請王上治罪。”
咚、咚、咚、咚……我暗數著心跳,喉間不停吞嚥。
片刻之後,低沉的笑聲響起:“連魏幾晏都不曾知曉,你又何罪之有呢,起來吧。”
這一笑,笑得我頭皮發麻,我顫巍巍地謝恩,假作倉皇爬起。思考,真累。與王交鋒,不但得觀其色,還得揣其意,更是累中之最。
“定侯不比他人,豐愛卿可要好好招待,盡心禮侍。”
“是。”嗯,不用你說,我也會全心全意。
“定侯說是來過冬不願大張旗鼓,你這幾日就陪著他四處走走。記住,一定要看好啊。”
我抬起頭,只見他別有深意地望來。瞬間心明,看好的意思怕是更深吧。
“臣,遵旨。”
看好,當然要看好……
…………
這,究竟是誰看好誰啊。
又來了,這次千萬不能逃,豐雲卿別那麼孬,勇敢地看回去!
我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抬首,來吧!修…
卻見,一雙春泓,湛湛融融。
那眸光,從雲到霧到雨露,最後匯成潺湲清流。北風縱然凜冽,卻吹不皺他眼中的情意瀾瀾。
不行,要被溺死了。我眼簾一顫,本能地迴避。
唉,我承認我的確很孬。
昨夜之後,我和他之間像是有什麼在悄悄改變。很細微、很細微的變化,細微到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
“沒出息!”馬邊傳來暗斥。
我眯眼回視,正對阿律不屑的眼光。“哼!”我心虛地重哼,“你懂什麼?”
“定侯真俊啊!”
“啊!看過來了,他看過來了!”
耳畔不時飄來嘰嘰喳喳的聲音,我睨視四周,卻被無數道閃亮目光生生灼傷。這南溪街什麼時候成女人街了?無數雙美目眨啊眨,看得我眼角抽筋。無數道眼睫搧啊搧,搧得北風大作。
“啊!小姐,定侯在瞧你!”
誰家的丫頭嗓門這麼尖,尖的我很、不、爽。
翻眼瞟去,兩位少女輕移蓮步追馬而來。那姣好的行姿,如弱柳扶風,卻又緊跟不捨;那繁複的髮髻,如靈蛇松盤,卻又迎風不亂。這顯然已達到專業水準,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此二人果非凡女!正當我暗歎時,就見身穿藍襖的丫鬟一個狠力將她身後的佳人推出。那小姐嬌羞地半掩容,撲閃的杏眼不時覷向我的身後。
嗯?定侯看過來了?
我冷哼著,只覺昨晚喝下去的那瓶酸醋開始在胸口湧動。好啊,很好。嘴角浮起顫顫的笑,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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