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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是稻粒一顆。定睛再看,只見船舷上旌旗迎風招展,上書一個大大的“眠”字。船下,百十個穿著棗紅色兵服的漢子拿著長戟、昂首站立。途經的百姓無不圍觀仰視,希噓讚歎。
吹開粘在嘴角的髮絲,翻身下馬。引章牽過踏雍,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待走近了,只聽議論聲聲。
“了不起的大船啊!”“眠州果然材資豐厚。”“可不是,眠州可是在赤江的上游,聽說那裡的江水比我們這要洶湧十倍啊。”
“聽說眠州侯長得可俊了。”女人家也低聲議論道。“是啊,剛才好像在船頭現身的。遠遠看去,仙人似的。”“不知道哪個有福的,能嫁給這樣的玉面郎君。”
“這位兵爺。”引章走到一名守衛前,從懷裡取出一張松青色的帖子,“麻煩您代為通傳一聲。”
虎背熊腰的侍衛長看了引章一眼,取過帖子細細一瞧。臉色忽變,恭敬地閃身:“少主已經吩咐過了,小姐若來了,不必通傳,小的自當引路。”
點了點頭,輕聲道:“嗯,那麻煩你了。”
跟著他,走上樓船。舉目而視,船身高大,共分三層。踏足的第一層好似廬舍,有些低矮。上面的一層兩翼飛起,好似一隻展翅欲飛的鴻雁,煞是氣派。
“小姐,請小心。”侍衛長站在樓梯上,提醒道,“江上風大,請抓緊欄杆。”
點了點頭,待站到了第二層上,放眼望去,楚天千里清秋,碧水萬里奔流。頓覺心胸寥廓,氣吞天地,豪邁之情噴薄而出。
“寶林!”只聽一聲厲吼,迎著江風走來一個鬍子花白的男子。他氣沖沖地走過來,瞪了瞪侍衛,再瞪了瞪我,面色不善:“你怎麼隨便就放人進來了?又不是不知道少主的脾氣!”
“可是……”侍衛剛要插話,只聽老頭大叫道:“可是什麼可是!今天一早上,江上就行來了數艘畫船了,又是彈琴又是唱曲的,沒見著少主臉色越來越冷了嗎?你是想凍死你老爹是不是?”他目似利箭,直直射來,“你就是那位上官小姐吧,老夫勸你還是放棄吧,我們家少主不會見你的。”
“上官小姐?”身後的引章詫異地開口,“上官無豔?”
“哼,就知道是你們。”老頭揮了揮衣袖,“寶林送客!今日少主還請了客人來,不要壞了少主的雅興。”
“爹!”高大的漢子終於忍不住大叫,“這位小姐就是少主的客人!”
眼前這人僵住了,仿若化石一般,只剩一把鬍鬚在江風中飛舞。輕輕一笑,曲了曲膝。半晌,老頭腮邊猛抖,聲音微弱:“女…女…女……女子?”
看了看自己,哪裡不像女子了?為何如此震驚?
一雙老目霎時從寒冬轉到了盛夏,他迎著江風,眨了眨眼睛,將隱隱的水色逼回眼眶中。吸了吸鼻子,仰頭感嘆道:“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啊。開竅了,終於開竅了!”
迷惑地看了看身邊的侍衛:這是演的哪出?
侍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尷尬出聲:“爹,爹!”
“啊!”老頭清醒過來,滿臉堆笑,親善無比地說道,“寶林,你下去吧。這位尊貴的客人,就由爹來侍奉。”
傻眼:一百八十度……轉變。
“哦,好。”侍衛向我拱了拱手,“小的就先下去了。”
正了正臉色,答道:“多謝兵爺領路。”
“謝什麼,不用謝。”老頭豪爽地揮了揮手,帶著一抹竊笑,邊走邊問,“敢問小姐芳齡?”
江風吹動衣袍,披風飛揚在身後,淡淡答道:“下月就十六了。”
“好,好啊。”他兩眼眯起,撫了撫鬍鬚,繼續問道,“那小姐貴姓?祖上經營什麼?家住何地?可有兄弟?有無婚配?”
瞠目結舌地望著他,老人家是眠州的戶部官吏?
“小姐不要誤會了。”他急急解釋,“老夫問這些並不是在意門第,只是好奇,好奇。”
撲哧一聲,平日裡嚴肅寡言的引章噴笑出聲。
眨了眨眼,一口氣說道:“小女子姓韓,將門之後,族地蓮州,現居雲都,有一兄長,暫無婚配。”
每說一句,老頭的嘴角就咧大數分。語落,他笑得猶如一朵秋菊,臉上的褶子堆到了一起:“好,好,好。”
不知不覺已上到三樓,狂風陣陣,眼前寥廓,風景獨好。
這一層僅有三四間居室,跟著老人走到當中的那扇門前。他輕輕地扣了扣房門,低聲道:“少主。”
風聲如怒,房內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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