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儘量多的讓他把重量靠過來。兩人跌跌撞撞的沿著活動板房的陰影,一點一點向前挪。好不容易,才鑽進一人多高的野草和灌木從中。走了幾步,英培越來越虛弱,高大的身軀漸漸全都靠安小芯的支撐。安小芯要看他的傷口,他不讓。但安小芯還是堅持著讓他躺下,一眼看見他的傷口時還是嚇了一大跳。槍傷在英培的左肋下,彈頭應該還在裡面,肌肉被子彈打穿的血窟窿裡仍在在不斷的流血。安小芯心裡又酸又疼又驚,卻還要逼自己強自鎮定。
她含著淚說:“英培,不行,這樣你流血也流死了。我得想辦法幫你止血。”
英培皺著眉,虛弱的躺在那說不出話來。
安小芯看了看四周,除了荒草,什麼都沒有。她回身看了看已經有一段距離的活動板房,咬咬牙說:“英培,你在這等我。我回板房裡找找,看看有沒有急救的東西。”
她起身想走,可手腕卻被一雙冰涼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安小芯回身看英培,英培對她搖頭。
安小芯安撫他:“沒事,我會小心,馬上回來。”
她試圖掙脫英培的手,可英培不放。
安小芯急了:“英培,你鬆手,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咳咳”英培咳了兩聲,掙扎著說:“危……險,別去。”
“你會死的!”安小芯大聲吼他。
“死……不了,咳咳……”英培扯著安小芯,表情痛苦,“就算……我死……也不……能讓……你……冒險。”
安小芯看著他固執的樣子,無奈的跪坐在英培身前,見他還不放手,只好柔聲說:“放手,我不去。”
英培遲疑了一下,才鬆開手。
安小芯看了看自己,發現英培給她系在膝蓋上的T恤還剩下半件。她扯下來,快速清理著傷口附近的血汙。可是血還在不斷的溢位,安小芯知道必須要把傷口壓住才能減緩血流速度。她把自己身上那件棉質小披肩脫了下來,然後伸手背心裡把剛才已經扯破了的胸衣扯了出來。她把胸衣的吊帶拆下來,然後把胸衣對摺,用小披肩抱住,做成一個厚厚的小布包。一邊包她一邊後悔,為什麼不穿那種厚海綿的胸衣呢。
然後她把兩條胸衣帶連在一起,費力的將帶子在英培身子底下穿過。她拿著小布包,對英培說:“英培,你挺著點。我要把你的傷口壓住,給你止血。”
英培一直看著她的動作,點點頭。安小芯把布包壓在傷口上,快速將胸衣帶在布包上方勒緊,打了結。英培疼的滿頭冒汗,死咬著嘴唇不肯發出聲音。
見安小芯包紮好,英培強撐著坐起來說:“這不……安全,我們……走遠點。”
安小芯只好又撐起他,緩緩的向草叢的更深處走去。可沒過5分鐘,英培就再也支撐不住了。他完全失去了意識,高大的身軀倒了下去,帶著把安小芯也給扯倒了。
安小芯勉強坐起來,把英培的頭抱起來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拍著他的臉叫他,可是他一句都不回應。
安小芯茫然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夜色裡只有一點微亮的月光,到處是黑漆漆的荒野。風過草叢,窸窸窣窣的草葉摩擦的聲音伴著不知名的蟲鳴,令人覺得這世界空曠、寂寞又悲涼。
安小芯抱住英培的頭,哀哀的哭了起來,:“英培,你給我起來!英培,你給我起來,嗚嗚嗚……嗚嗚嗚……”
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人來救他們,英培要是就這麼死了,她可怎麼辦?
她盯著英培帶著泥土與血汙的臉,心像是被攪碎了一樣,血肉模糊成泥,疼得她死去活來。老天爺對她何其殘忍,怎麼能讓她再次眼睜睜的看著懷裡的人離她而去呢?當年,另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也是為了救他,也是這樣渾身浴血,躺在她的懷裡,微笑著離去。
“英培!你別走。溼溼!快點醒過來!”安小芯已經分不清今夕何夕,只覺滿眼鮮血,絕望得恨不能自己立刻死掉。
“別……別……哭了,我……還……。沒死呢。”有人虛弱的說。
安小芯半天才反應過來是懷裡的英培在說話,她想笑,可笑到半路還是變成哭。她捧著英培的臉說:“英培,求你了,你千萬別睡,你得挺著。嗚嗚嗚……”
“你……這麼……吵,我……不會睡。”英培強迫自己睜眼。他剛剛在昏迷中一直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叫他,讓他不得不奮力睜開眼睛看看是誰為了他哭得那麼傷心。
“英培,我給你唱歌,你別睡。”安小芯拍著英培的臉。
“你……給我講……溼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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