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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差了。
問蓮根、有絲多少?蓮心知為誰苦。雙花脈脈嬌相向,只是舊家兒女。天已許,甚不教、白頭生死鴛鴦浦。夕陽無語。算謝客煙中,湘妃江上,未是斷腸處。 香奩夢,好在靈芝瑞露。人間俯仰今古。海枯石爛情緣在,幽恨不埋黃土。相思樹,流年度,無端又被西風誤。蘭舟少住。怕載酒重來,紅衣半落,狼藉臥風雨。
這第二首《摸魚兒》仿若專為駁斥我剛才的念頭似的,寫的正是一段殉情之戀。據說這是遺山先生二十七歲時聽到的一個故事。故事說有一對相愛的男女,沒有媒妁之言而私訂終身。雙方的父母雷霆震怒,棒打鴛鴦。最後,他們決定相擁沉在一方荷塘之底。來年仲夏,荷花盛開,朵朵並蒂,潔白中竟透出殷殷的紅來。
不知遺山先生做此詞時,是否心比蓮苦?若河底二人魂魄歸來兮,聽得此詞,也要謝他如此懂得他們的心了。
可惜,看詞的你我具是凡夫俗子。且不說生死相依,不離不棄,這世界連一份純粹的愛都很難找尋了。當我們沉醉在煩囂都市的紙醉金迷之中,披著平等率性的外衣,不斷的比較、衡量、計算時,唯獨忘了真心與付出。我們隨便找個人愛上了,計較了,放開了。再愛上、再計較、再放開。不斷的迴圈往復中,雖然也有點黯然,但卻絕不會太過受傷。
我不知道現代人是不是都學會了這種保護自己的方式,而我,似乎也正在努力的學。
所以,也只有這樣輾轉反則、難以成眠的夜,我才敢撫這深沉哀婉的詞去憑弔那些烈豔決絕的愛情。
而天明後,我仍然只是一抹濁世中淡淡的孑影。
文章不長,評論不多,還真是一篇隨筆。英培卻凝神看著,眉頭越皺越緊,專心得連丁普月敲門進來都沒發覺。
“英……培”丁普月叫,現在下班了,可以叫他的名字了吧?
“嗯?”英培愣了一下,抬頭看是丁普月,俊眉挑了挑,揚揚手上的刊物說:“正拜讀您的大作呢。”
“啊?”丁普月的臉紅了,期期艾艾的說,“讓你笑話了,這期的文章輪到我們組,曲主任一定要我寫。沒辦法,為了完成任務,隨便拿了很久以前的文章來湊數。”
“哦,看不出來你還喜歡詩詞。元好問的詞你都看過?”英培頗有興趣的說。
“誰?”丁普月莫名其妙,她其實從不看詩詞,並不知道元好問就是文中的那位遺山先生。
英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丁普月,搖搖頭說,“哦,沒什麼。你先下班吧,我晚上還要忙。”
丁普月膩進英培懷裡,撒嬌的說:“英培,你離開3個多月了,不想我嗎?我好想你啊。”
英培不著痕跡的推開丁普月,安撫她說:“乖,你回去等我。忙過這段,我們好好談談。”
丁普月無奈,咬了咬唇,戀戀不捨的離去。
英培看著丁普月離開的身影,眸光漸漸冷了下來。
不用猜也知道,這篇文章根本就不是丁普月寫的。如果他估計的不錯,這篇文章應該是出自安小芯的手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寫的。字裡行間,似乎對某個男人有死生相許的意思呢。
英培不覺想到,在南非開普敦舒爾醫院的那個晚上,他守在安小芯的床邊,坐在黑暗裡,藉著窗外的微光,看她在夢中掙扎得滿頭冷汗滿臉淚,清清楚楚的聽她一聲又一聲的喊:“溼溼、溼溼……”
英培啪的一聲合上雜誌,閉了閉眼。
緊接著,昨夜楚鬱醉酒的樣子又浮上心頭,耳邊響起他的話:“英培,我警告你,別碰安小芯。否則我們兄弟沒得做。”
“媽的”英培一句粗口爆出來,安小芯,我認栽,你他媽的到底有什麼魔力!
二十一章 親赴災區
一下子突然沒了吃飯的情緒,英培又坐回辦公桌前工作。
工作,一向是他趕走一切雜念的良方,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只要工作起來,他就可以專心一意、忘掉一切。
不過今天似乎有點反常,檔案上的字全都不認得,腦子裡總是想著安小芯的各種面貌。她給小孩子糖吃時那俏皮樣,她掉到河裡大口吞水的狼狽樣,她追著藍蝴蝶奔跑的飛揚樣,她渾身浴血無力害怕的驚惶樣……
英培心慌意亂的扔開檔案,扯過面前的筆記本隨便瀏覽網頁。可是手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自動點去四川地震救災的頁面。
於是,一行字蹦進他的眼內:“截止6月13日12時,汶川8。0級地震餘震區共發生1118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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