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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靈隊伍再開始行動,李衍只是呆呆地隨著隊伍走,臉上再次被淚水打溼,可是不見任何哭聲。
到了莫家祖墳,正在送靈下葬的隊伍沒有發現遠處的山坡上有一儒袍男子定定的注視著這一切,當看到李衍的身影,身體不由的一顫。
“李衍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甄士隱家,想讓甄士隱勸說你。”平王說完遞給了他一封信。
莫化舟,不應該說是趙自疇接過信。看了兩眼後,將信給撕下,他道:“王爺,趙某該回去了。”
平王知道莫化舟是個聰明人,聽到他自稱趙某便知他明白了他的用意。現在危機四伏,他的身份不該暴露了。
平王點點頭,兩人走在路上,身後遠遠跟了幾個侍衛。
“過三日,太子就要歸京了。”
趙自疇思忖道:“王爺現在身處危境之中,只有跟緊太子才能多增加保障,像今日陪著在下出門實在不應該。”
平王笑道:“今日是莫先生的葬禮,本王這等罪人是該來的。”
趙自疇心知這是平王拉攏他,但是有這份心,證明他是看重自己。想了想,趙自疇對平王行了一禮。
平王這一次沒有阻攔,這一禮就證明著此人的歸心。
***
莫家的宅子已經充了莫家族產,李衍準備收斂莫夫子的一些舊物做紀念,然後隨甄士隱離開。
弟子為師父的守孝並沒有規定,不過李衍和莫夫子師徒情深,所以準備回京守孝。三年,李衍決定守上三年。
李衍這個決定就意味著他三年不能參加科舉,三年不會有功名,三年不得隨意外出,三年茹素。
李衍是照著自己的心意來的,就算晚了三年他也不怕。三年,正好讓他充實自己。三年之後,他連十四歲不到,孝名重情已經得了,也免得揹負逆天天才之名。李衍不知道的是,還避開了成王的打壓,更在三年之後,欣賞他的平王就登上了皇位。
李衍求了一些莫夫子的手抄本,些許他親手所繪的字畫,還有一些詩書,莫家族人自然應允。
將其裝好,只等僱傭的車隊來了。
這時候,李大山從街門口跑了進來,推開攔著的僕人,撞見正好在院子的李衍。
李大山哭道:“不好了,衍哥兒,甘省秋闈舞弊,聖上下旨將一干主考副考等官員全部鎖拿。”
李衍一驚,本就因為莫夫子的事傷懷,這猛然聽到這訊息,只覺得自身恍如被劇擊一下。
“父親……說清楚。”李衍厲聲道。
李大山哭道:“剛剛接到飛鴿傳來的緊急訊息,甘省秋闈被人舉報考官和生員(秀才)相互勾結,致使考題外洩。一時之間,甘北道貢院被剛未離開的生員圍住了,生員們個個激昂氣氛,差點鬧出貢變。甘省巡撫不得已以八百里急奏上了朝堂,皇上下旨將一相干人員全部鎖拿。”
李衍握緊手,強保持鎮靜。
“皇上可派了欽差?”
李大山搖頭:“還沒接到訊息。”
李衍望了望李宅,道:“我和李小山先去甘省,你替我向莫家叔伯們請罪,師父留下的東西好好照看著。”
李大山一急,哥兒這麼小隻帶一個人怎麼好?
李衍道:“不必多言,你將事情告訴甄師叔,求甄師叔尋尋師父和他的故交,看能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李大山一靜,莫先生和甄先生文采出眾,應當認識一些官員老爺,於是他點了點頭。
李衍直接上了馬,李小山急匆匆的見李衍走了,一邊叫喊一邊抽打馬匹用力追。
從錢塘到甘省,最快的是水路。
於是李衍也管不得那麼多了,直接進了魚龍混雜的旅船。
在船上,李衍坐在凳子上,李小山摸了摸汗,在這等嘈雜擁擠的地方只得小心的護著李衍。
李衍絲毫不覺,他一直在想辦法。
想如何入手,想他家認識的叔伯們有幾人能幫忙,想家裡。怕父親真的出事,怕父親的命運因為他違反了天命遭了劫數,怕母親一個人在家裡害怕傷心……
李衍擔心得沒錯,京城李家已經大亂。
京城自然是最快得到訊息的地方,皇上一直沒有派遣欽差,讓李楊氏完全慌亂了。
因為立刻派遣了欽差,證明還有一線生機。
耽擱下來,就證明聖上十分生氣,說不得大怒之下就直接治罪。
於是,李楊氏親自尋李家故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