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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的睜大眼睛,卻是漆黑一片,身邊人流,說話,播報臺的響聲旋渦一般籠罩了他。然而他卻如旋渦中一片小小的樹葉,漂浮在半空,伸出手去沒有可以抓牢的東西。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這是發病嗎?怎麼在這個時候,我該怎麼辦?四周都是人聲,可是哪裡有人?我看不見,看不見。
於佑澤恐懼的伸出手,摸索著空氣,絕望的掙扎著。在最茫然和無助間,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溫暖而寬厚。
陳松蔭的聲音響在耳邊,安定了一切:“不要離開我,我愛你。”
手術開始了,陳松蔭和於佑澤進入了手術室,不同的是,於佑澤將在麻醉中,而陳松蔭卻要在絕對清醒中度過。
從他們進入手術室開始,所有的人都守在了門外,注視著手術中字樣的白色燈光。除了一個人。
清悠無聲無息地退出了等待的人群,她走到於佑澤住的病床前,把藏有羊皮的盒子放到他的床頭,久久的凝視。
哥,我本以為我是來拯救你的,找到了命運轉盤的關鍵,找到了讓你們分開的命門,可,我沒想到自己成為了促進你們走入命運的一個推動。七生七世,不斷的輪迴,不斷的經歷愛斷情傷。我只知道為你心痛,不想讓你面臨灰飛煙滅,可原來我並不知道愛的含義。許願七世,生世相遇、相愛,也許要的只是能熱烈融合在一起的那刻,愛過,足以,痛過,卻也是銘記。說什麼要忘情就能獲得重生,我現在才明白,遺忘和斷絕愛才是最殘忍的結局。
清悠走出房門,輕輕的關閉了它。她的魂靈突破了身體,重新回到她來的地方,那個莊嚴而肅穆的神殿。
第四十三章 第七世 停留的鐘擺 18
神司就站在水幕前,靜靜的佇立。他聽到腳步聲,回過頭看這個從人間回來的神族,他覺得她和離去的時候有很多的不同,容貌未變,心卻變了。
“還沒有到結局,你為什麼提前回來?”他問。
凌冰看著飛濺的水花,平靜的回答:“我要放棄我的任務。”
“為什麼?難道你願意看到他們灰飛煙滅?”
“不,我不願意,可我更不願意看到他們遺忘彼此,斷絕許願七世的愛。因為我終於明白愛的含義,擁有彼此,永生無憾。”
神司深深的嘆了口氣,“人類的愛情就這麼大的影響力嗎?死神是如此,你也如此。”
凌冰微笑,容顏如浴水而出般清晰而美麗,“它的確足以化石熔岩,因為愛一個人的感覺真好,有眼淚的感覺真好,心會痛的感覺真好。”
神司低下頭,竟有很難察覺的悲傷,“可惜我們是神,出生就已是決定。他們終要灰飛煙滅,飛散天際。”
“不,不會。”凌冰傲然的昂起頭,她充滿了自信和希望。“神族的心是最高貴的天石,用心來許願,就可能交換一切,死神之所以能獲得輪迴七世的機會也就因此。現在,我要拿我的心來許願,他們不會灰飛煙滅,會幸福,會在人間過他們該過的生活。”
神司萬分驚訝:“拿心來許願,意味著再也不是神族,將化做流星,捲入宇宙蒼穹。”
“沒關係。”凌冰淡淡的微笑,“我曾經愛過,並且為我愛的人犧牲,即使永無蹤跡,卻是永遠的幸福。”
她跪下頭,親吻神司的手,真誠地請求:“敬愛的神司,請最後答應我一個請求,好嗎?”
“你說。”
“幫我消去我在人間的一切蹤跡,就象我從來沒有去過。”
“為什麼,難道你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不想讓他記住你嗎?”
“不,不需要,只要他幸福就好,我只希望他的生命永遠沒有一絲陰霾,象最燦爛的陽光。”
神司點頭答應了他。凌冰轉過身,順著吊橋慢慢向殿外走去,在半路她停下來,最後對神司說了一句話:“神司,你也愛他是不是?”
神司沒有回答,凌冰也沒有等待答案,她徑直地走出去,去做她要做的事情。在水幕的陰影下,神司昂起頭,若有所思。
也許,你說的對,我愛他,不然為何執念拯救他,可我沒有你們勇敢,我把愛當作不能觸碰的東西,所以我也沒有痛沒有淚,只有漫漫無期的寂寞和神肅穆的皮囊。
於佑澤的手術終於成功了,比料想到的還要成功。經歷了這番生死,倒讓於父於母對兩人的戀情不再幹涉,甚至放心的把兒子交給陳松蔭照顧。
在醫院休養了半個多月,於佑澤的身體基本康復過來,每天在醫院的花園裡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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