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幽幽輕靈故地重遊(第2/3 頁)

緩走過去，鏡中漸漸映出一個人影，眉眼還未長開，雖是娥眉瓊鼻，秀麗眷好，可是，分明還是一副小孩的模樣，而且，至多不過八九歲。

沐婉兒看著鏡中的自己，雙手不自覺的撫上了那張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這房間的佈置也不是自己現在房間的樣子，而是像幾年前還未搬家時的模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夫人，婉兒怎麼樣了？”一道沉穩敦厚的聲音從房外傳來，讓沐婉兒略顯了驚詫，可是卻又覺得無比熟悉。

“老爺，你快來呀，咱家婉兒不認識人了，那個大夫到底行不行啊，這藥喝下去怎麼沒有效果呢？”沐洪誠前腳踏進來，林玎舒就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向他迎去，面上神色一片急切。

沐婉兒靜靜看著，心中不自覺的湧出一陣暖意，眸中略微溼潤了些，沐婉兒這般神色更是將林玎舒和沐洪誠嚇得不輕，沐洪誠狠一拍大腿，對著劉媽就是吼道：“還愣著幹嘛，去找大夫啊，把離城所有的大夫都給我請來！快去啊！”

“爹爹！”沐婉兒突如其來的開口，讓沐洪誠臉色瞬時好看了不少，也顧不得劉媽，疾步就是走到沐婉兒身旁，輕聲說道：“婉兒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此時的沐婉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淚意，撲在了沐洪誠的懷中，委屈的哭了起來，任是林玎舒和沐洪誠二人怎麼也安慰不住，只得將她擁著，讓她哭個夠，過了好半晌，沐婉兒才緩過來，拎著一雙紅腫像燈籠的眼睛，看著自己的爹孃，哽咽的說道：“爹，娘，以後女兒再也不要任性了！”

沐洪誠和自家夫人對視一眼，眸中現出些欣喜的味道，這一摔，似乎把女兒摔大了幾歲，看起來是懂事了不少，殊不知，這次是真的摔大了，還是摔大了整整八歲，縱火之前的沐婉兒是十六歲，此時的她，是八歲。

經過這許久的回憶，她終於是記起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在自己八歲那年，因為看著鄰居的小孩子爬牆，於是自己爬到了院子裡的那顆歪脖子樹上，想從那裡爬到牆上，然後學鄰居孩子一樣從牆上跳下來，記得後來是自己摔破了頭，在床上躺了兩天才醒過來，然後爹孃就搬了家，到了離城的繁華地帶，說是讓我要像那些官家的閨中小姐一樣，也學些規矩，豈料卻是更加任性，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的太過分了，讓爹孃平白為自己操這麼多的心。

“老爺，這還請大夫嗎？”劉媽看著房中這三人，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壯著膽子開了口。

林玎舒這才反應過來，自家女兒還穿著單衣站在地上呢，趕忙是讓她到床上去躺著，然後開口對著劉媽道：“還是去找個大夫來瞧瞧，我才安心！”

“娘，不用了，女兒沒事了！”沐婉兒聽話的躺在了床上，聽到孃親還要找大夫，感覺自己已經沒事的沐婉兒開了口制止。

可林玎舒卻不依，伸手將沐婉兒的被子掖好，哄著說道：“婉兒乖，這摔著頭呀，得讓大夫再看看，你瞧瞧你剛才，可把娘嚇得不輕，聽話，知道不！”

“那好吧，爹孃，讓你們為女兒擔心了！”

林玎舒和沐洪誠對視一眼，眸中都有些驚異，女兒是真的長大了，以往的她，哪裡會說得出這番話來，林玎舒柔柔笑著，開口說道：“好了，你先歇著，等下大夫來了，我們再過來。”

“好，爹孃慢走！”

“嗯。”兩人點點頭，林玎舒拉著沐洪誠走到了外間，口中一陣欣慰的語氣說道：“老爺，女兒長大了，也要學些規矩了，要不我們還是搬到城裡吧！”

隨即是沐洪誠的聲音，帶了些悵然：“當年不想讓孩子沾染那些世俗之氣，所以才搬到這郊外，現在看來，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哎，逢管當年對錯了，只是如今看來，是錯了點，婉兒跟著鄰居的小孩，不是摸魚打桑，就是爬樹爬牆，該讓她換個環境了。”

“好吧，我讓管家去安排。”

“嗯，……”

隨後的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沐婉兒也就聽不見了，此時的她才知道，原來這才是當年搬家的原因，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難為當年自己還和爹孃鬧了好一頓彆扭，現在知道緣由的沐婉兒，心中更加愧疚幾分。

直到後來在離城中遇到了孟大哥，自己才開始適應離城的生活，可是一切的源頭，也是源自這場相識，沐婉兒微微笑了笑，喃喃說道：“孟大哥，既然婉兒知道了你的心意，那麼，此生婉兒定然不會再如此任意妄為，孟大哥之事，就是婉兒的事，婉兒定然全力助孟大哥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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