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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中,他卻和另一個國家另一個社會有另外一種神秘而暖昧的關係。”
長腿格格眨眨眼,好像是沒有聽懂的樣子。
——她的眼睛極清澈、極明媚,而且有一種接近翡翠般的顏色,顯得特別珍奇而高貴。
——可是一個女人如果有了她那樣的身材和她那樣的一雙長腿,還有誰會注意到她的眼睛?
苦行僧又解釋。
——他好像真的相信她不懂,所以又解釋,一直等到她完全明白為止,又好像因為他根本不怕等,因為時間已經是他的。
只有勝者才能擁有時間,對敗者來說,時間永遠是最致命的毒素。
“你透過一個非常重要的關係人,知道了我這個人和你要做這三件事有多麼重要的關係,”昔行僧說,“最重要的一點居然還不是我,而是我這個組織。”
“組織?”
“是的,組織。”
“什麼組織?”長腿格格問:“組織這兩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苦行僧盯著她看了很久,忽然從桌下某一處秘密的地方拿出了一個卷宗。
一個粉紅色的卷宗。
這個卷宗裡有三個人的資料,三個女人,同樣神秘、同樣美、同樣和這次行動有非常密切的關係。
第一個人就是——
姓名郎格絲
代號狼來格格
女,二十五歲,波斯混血,未婚。
父:郎波,來往絲路經商之波斯胡賈,入關三年後即獲暴利,成鉅富,據說曾在一年中搜購黃金達兩千七百斤之多。
(注:此批黃金,至今幹“落不明,亦未見其流出中上。)
母:花鳳來,蘇州人,江南名妓,身材極高,長大自皙,精幹內功,有“白布腰帶”之稱,一夕纏頭,非千金不辦。
(注:自布腰帶者,是說她全身柔若無骨,可以像腰帶一樣纏在你身上也。)
——寫這份資料的人,對文學的運用技巧並不十分高明,卻有一種很特別的趣味,可以讓男人看了作會心的微笑。
可是看在這位長腿姑娘的眼裡,就完全是另外一口事了。
她的臉色已發青,但是她還要看下去。
郎格絲三歲時即被其父攜回漢斯。
郎波口國後,獻中土珍寶玩物七十二件,為大君壽,得以出入官廷,郎格絲十一歲時,拜在波斯大君愛妃膝下為義女。
同年,中土華山劍派因門戶之爭而有血戰,三大高手中的“青姑”憤而叛門,攜女徒四人赴波斯,亦為大君愛妃所禮聘,入宮為女官。
同年,郎格絲拜青姑為師,習華山劍法,因其四肢長大,反應極敏,故學劍極快。
(注:郎格絲髮育之早,亦非中土少女們所能想象。)
長腿姑娘的臉又紅了。
她不怕赤裸裸的面對任何一個男人,因為她根本不在乎。
可是她發覺自己的隱私被知道得這麼多的時候,她卻在乎了。
她甚至懷疑,她在鏡子前面欣賞自己時所作的那種動作,這個男人是不是也知道得非常清楚,而她連這個男人的臉都沒有看到過,甚至連手都沒有看到。
——這個苦行僧的眼色,有時候就像是一面鏡子。
揭人隱私是個多麼令人痛恨的事,大概是每個人都明白的。
以揭人隱私為手段而求達到自己某種目的的人,是種多麼令人厭惡憎恨的人,大家也應該明白。
郎格絲心裡雖然充滿了痛苦憤恨與羞侮,但她卻還是要看下去。
雖然有關她的資料已到此結束,她還是要看下去。
因為苦行僧告訴她:
“下面這些資料,是另外兩個人的,你大概不願再看下去,因為你既不認得她們,也沒有聽過她們的名字。”他說:“你一定會覺得,你跟她們這兩個人,根本完全沒有一點關係。”
事實也正是這樣子的。
“可是你一定要看下去,”苦行僧告訴她,“因為這兩個你完全不認得的女人,其實是跟你有關係的。”他甚至還強調,“我可以保證,你永遠都想不到她們和你的關係有多麼密切。”
所以郎格絲一定要看下去,她看到的第一個名字,就是她從未看見過的。
這個人姓蘇,叫蘇佩蓉。
苦行僧的確沒有騙她,固為她的確沒有想到這個叫做蘇佩容的女人,竟然就是——
姓名:蘇佩容
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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