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閃如銀光,織戍了一面網。
阿幹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在網中,網在收緊,綠袍老者又如鬼魅般飛過來,手裡忽然出現一。根銀色的刺,忽然間就已從絲網中刺人了阿乾的嘴。
阿幹正要嘶喊,刺已人喉,往嘴裡刺入,後頸穿出,銀刺化絲,反搭的腦,後腦碎,血花飛。
阿幹倒下。
他還不到二十歲,他死時的吶喊聲淒厲如狼曝。
絲網收起,綠袍老者默默的轉身,默默的面對王中平。
他未動,玉中平也不動。
忽然間,一個穿紅衫著自褲、梳著一根沖天小辮子的小孩子,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反手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忽然間一下子就到了阿幹剛倒下的屍體前,抓起他的鬢髮,一刀就割下了他的腦袋,凌空一個翻身,提著腦袋就跑,一霎眼就看不見了。
——這個小孩子是個小孩?還是個小鬼?
綠袍老者仍然未動,王中平也沒有動,可是兩個人臉色都已經有點變了。
眼看著小鬼割頭,眼看著小鬼遠揚,他們都不能動,因為他們都不能動,誰先動,誰就給了對方一個機會,致命的機會。
——鐵大老闆和那二十丸條絲為什麼也不動,是不是因為那個小鬼的行動太快?
——一個小孩子般的小鬼,為什麼要到這個殺機四伏的地方,來割一個死人的腦袋?
綠袍老者盯著王中平,忽然長長嘆了口氣,用一種很感傷的聲音說,“王老先生,看起來你大概已經不行了,連‘割頭小鬼’都不要你的頭了。”
“哦?”
“如果他還要你的頭,他一定會等你先死了之後才來割頭。”
他揮了揮手。
“你走吧。”綠袍老者說,“如果連小鬼都不要你的頭了,我這個老鬼怎麼還會要你的命?”
王中平輕輕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是的,看起來我好像真的已經老了。”他說:“老人的頭就好像醉婦的身體一樣,通常都沒有什麼人想要的。”
綠袍老者也嘆了口氣:“看起來,世上好像的確有很多事都是這樣子的。”
“一點都不錯。”王中平說。
他整衣,行禮,向老者行禮,向大老闆行禮,也向那二十丸絲士行札。
行禮的姿態溫文爾雅,可是每一個人都能想得到,在他這些溫文爾雅的動作間,每一剎那都可能施展出一刺擊敵致死命的殺手,因為他也知道綠袍老者絕不會真的放他走。
——一百刺,九十九中。
——這一刺,他選的人是誰,選誰來陪他死?
他選的當然是一個他必然有把握可以殺死的人,這一點總應該是毫無疑問的。
問題是,不管他要對付這裡的哪一個人,好像都應該很有把握。
所以每個人都在嚴加戒備,都沒有動,都在等他先動。
奇怪的是,他也沒有動,就好像真的相信綠袍老者會放他走一樣,就這麼樣慢慢悠悠、悠悠閒閒的往前走。眼看就快要走出這個小鎮。
鐵大老闆視而不見,綠袍老者居然也就這麼樣眼睜睜的看著他走遠,好像根本就不怕他會洩漏他的秘密,又好像他們有什麼把柄被他握在手裡。
真正的原因是什麼!誰知道?
這時候,只看見一個很高,很苗條的女人的影子,從小鎮外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走出來,走向他;伸展雙臂和他緊緊的擁抱。
“對大多數人來說,絲路的意思,就是死路,就算他偶然給別人一條活路,那條路也細如遊絲。”柳先生對慕容說,“所以阿幹現在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
“一定。”
“鐵大老闆要他死,那個身穿綠絲袍的老怪物也要他死,我們好像也不想他再活下去,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救他?”
“好像還有一個人。”慕容說,這個世界上無論發生了多麼不可思議不能解決的事,好像總有一種人可以解決的。”
“這種人是誰?”
慕容笑說/這種人好像就是你剛剛提起的那個楚留香。”
楚留香。
名動天下,家傳戶誦,每一個少女的夢中情人,每一個少年崇拜的偶像,每一個及笄少女未嫁的母親心目中最想要的女婿,每一個江湖好漢心目中最願意結交的朋友,每一個鎖魂鎖金場所的老闆最願意熱誠拉攏的主顧,每一個窮光蛋最喜歡見到的人,每一個好朋友都喜歡跟他喝酒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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