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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可能這種提法不太好聽,但
事實就是這樣的。他有時也納悶:那些參加葬儀的人知道不
知道經過解剖的屍體裡邊還有多少東西。在做完象這樣的解
剖以後,可能要好幾個星期才處理內臟器官,要看病理科的工
作忙閒而定。那時,還要留下內臟器官小的組織標本,長期保
存。
“有沒有例外情況呢?”那個女學生還要接著問下去。這回
皮爾遜倒沒有煩。麥克尼爾心想這是碰上他今天脾氣比較好
吧。這位老大夫也有好脾氣的時候。
“有的,”他答道。“在沒有進行屍體解剖以前,我們必須
首先取得死者家屬的同意。有時家屬沒有提什麼條件,象這
次這樣。那我們就可以檢查整個軀體和頭部。另外也可能我
們只得到家屬有條件的同意。例如有的家庭可能特別提出要
保留顱腔內部完整。我們醫院尊重家屬的意見。”
“謝謝,大夫。”不管發問的姑娘為什麼問這個問題,現在
她似乎已經全明白了。但是皮爾遜還沒說完。
“有時你們也會遇到為了宗教信仰方面的原因要求把內
臟器官和屍體一起埋葬。在那種情況下,我們當然也照辦。”
“是天主教堅持這種要求嗎?”另一個姑娘問道。
“大多數並不,但有些天主教醫院是這樣要求的,那就常
會給病理醫生增加一些困難。”
在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以譏笑的目光瞟了麥克尼
爾一眼。他倆都明白皮爾遜心裡想的事情。城裡一座較大的
天主教醫院定了一條規矩:一切解剖出來的器官都要放回屍
體殯葬。但有時醫院的病理科會耍個小花樣。象這座醫院的
病理科就常常準備一套備用的內臟。每做一次屍體解剖,就
用備用的一套填進去,把取出的一套留下慢慢檢查。檢查完
了以後又留給下一個屍體用。因此,這些病理醫師的工作總
是先走了一步。
麥克尼爾知道,皮爾遜雖然不是天主教徒,卻不贊成這種
做法。不管你對這老頭有什麼看法,這一點他卻是很堅決的。
他堅持嚴格按照家屬的要求做,一絲不苟。有時在填寫屍體
解剖單時常用:“限開啟腹腔。”他知道有些病理醫生能用切開
腹腔這一刀口做完整的屍體解剖。有一個人還這樣說過:“打
開腹腔,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從內部掏出一切,包括舌頭。”
但是,麥克尼爾想,皮爾遜確有這個優點:他決不允許這種做
法。在三郡醫院,“開啟腹腔”的意思就是隻檢查腹部。
皮爾遜又在聚精會神地檢查著屍體。
“現在我們繼續檢查……”皮爾遜停住了,注意地往下面
看。他摸到一把解剖刀,小心撥弄著。突然“啊!”了一聲。
“麥克尼爾!塞登斯!你們看看這個。”
皮爾遜閃了閃身,病理科住院醫師先伏在剛才皮爾遜注
意的部位上看了看,點點頭。原來那覆蓋肺臟的透亮的胸膜
已經增厚,並且有了乾酪狀壞死組織。這是一個結核病灶。是
老病灶還是新病灶馬上會弄清楚的。他閃開位置讓塞登斯來
看。
“摸摸肺,塞登斯,”皮爾遜說。“我猜想你大概可以找到一
些證據。”
外科住院醫師捏住了肺,用手指摸著。馬上摸著了表面下
邊的空洞。他抬起眼睛看看皮爾遜,點點頭。麥克尼爾去拿
了病歷,用一把乾淨的解剖刀一頁一頁地翻過去,免得弄髒了
它。
“進院時拍過X光片子嗎?”皮爾遜問。
住院醫師搖了搖頭。“病人當時休克。這裡記著沒有做X
光檢查。”
“我們切開看看。”皮爾遜衝護士們說著走回解剖臺。他把
肺拿到一邊,在一個肺葉中間利索地切了一刀,確實是纖維性
空洞型肺結核,已到晚期。這個肺已呈馬蜂窩狀,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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