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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試試!你剛才不是說每人都要騎騎。”德強很倔強地說。老號長收起笑容,瞅了德強一剎:“好,好吧!”德強充滿信心地接過韁繩,剛要去騎,那馬彷彿瞧不起他小似的,嘶嘶叫起來,屁股還不斷左右扭動。德強心裡有些慌,但他並不畏縮,用力勒住馬嚼子,猛一跳抓住鞍,趁馬在彎身,蹬上馬鐙一掄腿,忽地上去了。大概是馬不服氣,又覺得背上的人很輕,就瘋狂地撒開四蹄飛跑,身後揚起高高的沙土。德強身子趴伏在馬脖子上,兩手緊抓住馬鬃,只聽得耳旁的風忽忽吹著,模模糊糊地看到兩邊的樹木、房子紛紛向後倒去。德強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因為那馬根本不聽他的約束、橫衝直撞地只管跑,漸漸地後面老號長他們的呼喊聲也聽不到了……馬飛奔進村,街上的大人小孩慌忙向兩邊閃,雞飛鴨叫地亂成一片。迎面來了幾輛送糞的車子,德強一看心慌起來:如果讓馬衝過去,會踩傷人的!他心裡一急,顧不得許多,就一頭栽下來……戰馬是有這種習性的,當它的騎者掉下時,它會立即停住。人們都吃驚地趕過來。不一會,老號長他們也喘吁吁地跑來了,七手八腳忙著把跌在糞堆上的德強救起。幸虧糞泥是軟的,沒有大傷著。德強被喚醒過來後,扶著老號長,一跛一拐地回團部去。陳政委一見可生氣了,嚴厲地斥責老號長。老號長也承認自己做的不對。
盧象升向掌牧官楊陸凱把下巴一擺,說:“備馬!”馬伕們立刻搬出來鑲著銀飾的白鞍子,白色的錦緞墊褥,配著閃光的白銅鐙於。馬的轡頭也是白色的,鑲著銀飾,但又不顯得過分雕鏤和瑣細,而是在簡單和樸素中顯出未和諧的美。馬一備好,越發顯得漂亮。大概它自己也感到興奮,昂然抬起頭,咴咴地叫了一聲,不住地在霜凍的土地上踏著前蹄。高起潛飛身上馬,隨即由掌牧官遞給他一支鞭子。一看這鞭子是用白色的皮條編成的,安裝在一根八寸長的、雕著花紋的象牙柄上,帶著白馬鬃做的纓子,他又在心中讚歎起來。他還沒有來得及揚一下鞭子,千里雪已經開始按照他心中所想的方向,緩步跑起來。它跑得那麼平穩,使騎馬的人彷彿覺得它不是在坎坷不平的路上跑,而是走在極其柔軟的地毯上。高起潛輕輕地把鐙子一磕,千里雪立刻像箭一般地向前飛去。他只覺得耳旁的風聲呼呼響,樹木一閃一閃地向後倒退,簡直像騎著一匹神駒在騰雲駕霧。不提防前邊出現了一道深溝,約摸有一丈七八尺寬,兩岸陡削。
高起潛想勒馬已經來不及,心中猛一涼,驚慌地小聲說:“完了!”就在這“完了”的剎那間,千里雪平穩地騰起空中,簡直像滑翔一般地飛過了深溝,輕輕地落在對岸,繼續前奔。高起潛不由得連聲說:“哎,好馬!好馬!”隨即從前額上擦去了大顆冷汗。跑了大約五里路,高起潛才餘興未盡地勒轉馬頭。一回到盧象升面前,還沒下馬,他就尖聲高叫:“啊呀,盧尚書,總督大人,真是好馬!真是好馬!”跳下馬以後,他接著說:“這簡直不是馬,是一條騰雲駕霧的白龍!一條白龍!”盧象升愉快地笑著說:“高公太過獎了。”這時掌牧官親自牽著千里雪在廣場上踴跳。它的極其潤澤的白毛在陽光下銀光閃閃,而它的嘴唇、鼻頭和眼圈,都是淡紅色的,呈現著青春的美。高起潛斜著眼向千里雪端詳一陣,嚥下去一股口水,轉回頭來,笑嘻嘻地望著盧象升說:“我雖然也有幾匹好馬,但是同老大人的馬比起來,都成了駕馬。
第525章 十年
此刻,一陣音樂的熱烈底轟響,從舞臺的兩側面衝出來三十個奇裝底,按著音樂的節奏,從虹彩繽紛底緞帶之下踢著精光底大腿。每一個都裝成一朵水汪汪底花;她們底腿都抖顫得好象花瓣裡花蕊似的。在舞臺上疾馳著,全都似乎有一張豔麗動人底笑臉;她們好象被一陣狂風飄蕩著。從這旋轉底舞蹈裡面跳出一個高秀底,柔媚底女人,拉著一個穿紅褲的兵士飛奔到腳燈前面;那兵士有一副呆臉和一管紅鼻子,戴著打皺的小帽。數百雙手拍起來了,喝采了。那苗條底,輕盈底女人,穿著長到膝頭的上衣,回身嬉笑,嚷叫,而且瞟著側面的包廂。那兵士頓著腳,鞠躬,拋下接吻。那女人尖叫了一聲,摟住那男人,兩人向著觀眾同時鞠躬,然後十分放蕩地跳起馬克西克斯。舞女的嚷嚷,兵士的擠眉弄眼,三十個舞女互相緊摟著按著音樂節奏的搖擺,觀眾的旋律底喝采,銅鼓的喤響,管絃的嚶鳴,舞女的多樣光采的連續動盪——這一切造成一種凝結為一的印象——整個戲院似乎跳躍在太空裡面。
他站在舞廳裡。電燈雪亮,錄音機放送著施特勞斯歡快的圓舞曲。平日很正經的大學生們,彷彿都從沉思中掙脫出來,活潑得象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