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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繞了一圈,竇長水才走到雲重紫的身前,飛快地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一枝梅。”
雲重紫差點又要拍腦袋,她最近腦子裡都塞了些什麼,可是竇長水這麼一提醒,這不是等於暴露了自己根本沒作畫嘛!
她有些羞赧地不敢去看與自己只僅半步之遙的竇長水,卻不想身後的人又不動聲色的走開了,不讓她為難半分。
雲重紫沒由來地嘆口氣,如此做事周全的男子,將來一定要配個好娘子才好。
一炷香菸正嫋嫋地纏繞在空中,雲重紫見時間過了三分之一,在腦子裡略略思考,正要提筆下墨,前面的唐安然忽然把自己的畫卷開啟,裡面正畫了一支梅,畫工精細,把點點紅落在宣紙上,說不出的動人。
有人突然看到嘲諷了一聲,“唐安然,有些人不會畫,你就是讓她臨摹,她都畫不出來的。”
唐安然剛想分辯,雲重紫拍了拍她的肩,低聲道:“稍安勿躁。”
雲重紫不只不氣,還要感謝那人的提點,她拂袖彎腰,在宣紙上很快落下一筆。
屋子裡一下子靜下來,不只因為雲重紫居然下筆如有神,而是她臉上隱隱露出的自信和傲然,讓人不敢相信那個在畫藝上渾水摸魚的女子居然有這般氣度。
不少人已經伸長了脖子想去看,就連坐在前面的唐安然見到其他人那份詫異,也忍不住回過頭瞄了幾眼,也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她果然沒看錯,雲重紫就像一個寶藏,守著她就會得到不少好處,那些想踩雲重紫的人都是瞎了眼的,根本不懂的稀才。
竇長水咳了咳,所有人又想起自己的畫作,只好收回目光,忍下心中的好奇。
竇長水也覺得奇怪,悄悄走到雲重紫身後看去,就見她已經開始題字,只見那一叢叢一簇簇的梅花,那顏色也各不相同,有的嬌豔似火,有的白似瑞雪,有的黃裡透玉的臘梅,同在一顆梅樹上,形態也哥不相同。
在銀光素裹的山間,那枝頭上停著麻雀三兩隻,寒梅千姿百態,風一吹花落白雪,也有含苞待放的粉紅花苞,嬌俏可愛,既感讓人受到冬日的冷峭,又像是深入其境般聞到寒梅的清香。
這幅畫淡墨輕嵐,色彩由遠及近,分層次變化,畫出了梅花的頑強與不畏嚴寒。
雲重紫在紙上落下一行楷書:冰雪林中著刺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小楷有著不同於女兒家的清秀,反而多了絲男人的傲然氣魄。
最後一個字落筆,雲重紫長舒了口氣,剛站直身子就撞到了身後之人的胸前,她詫異不已,一回頭就看到竇長水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
雲重紫心中猛然一跳,忽然意識到自己畫了什麼,可是事已至此,再解釋什麼都已經晚了。
最後一縷香已經燃盡,幾乎所有人同時站起來,想看看雲重紫到底畫了些什麼,然而最快速反應過來的是唐安然,直接轉過神看去,看著雲重紫桌前的畫,她進步也太神速了吧?
其他人也走過來看去,就見滿樹的梅花和冬日的暖陽在宣紙上呈現出一幅精妙的畫卷,所有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不可能!”一直沒說話的雲秀荷立即不服氣起來,“一定是先生方才指導了!”
“我瞧著也是,不然以雲重紫的水準怎麼能畫出這麼好的畫。”陳寒梅點頭。
顧寶婷指著畫道:“你們瞧,這畫風與先生極為相似,一定是先生代筆了!”
眾人又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唐安然被這些人徹底打敗,站起來喝道:“你們是在懷疑先生嗎?我一直坐在雲重紫前面,是不是她畫的難道我還不知嗎?”
“誰不知道你和雲重紫玩的好。”有人不屑。
唐安然怒急,“就算我無法作證,還有其他人,難道你們沒看到嗎?當初進國子監院士說,國子監講究率性、修道、誠心、正義、崇志五律,你們不尊師重道為觸犯律一,冤枉人不講正義為觸犯律二。要不我們就去院士那評評理。”
“安然。”
雲重紫拉了拉唐安然的手,旁人看在眼裡以為她是心虛不敢去院士那,更囂張起來,“反正你說什麼也是向著雲重紫的,我們就偏不信雲重紫能做出這樣的畫來,一看就是先生的畫風。”
雲重紫挑挑眉,“方才你們說我作不出來就讓我下跪認錯,你們現在如此冤枉我,若是我當著你們的面再做出一副來,你們是不是也要向我下貴客頭認錯?”
眾人被雲重紫嚴重的厲光駭到,不由紛紛低下頭,吃不準這畫到底是不是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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