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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凜,低聲問向管家,“都有誰在?左老來了,只他在房裡。”
“太醫怎麼說?”
老管家抹了抹眼角,“只吊著一口氣,正在等你。”
雲重紫心說顧元喜怎麼想著要在臨死前見她一面,疑惑地看了眼老管家,不等細問,兩個人已經一前一後進了院子。
院子裡沒有人,雲重紫疑惑地看向老管家,老管家回答:“老爺和夫人在一個在佈置靈堂,一個在接待來往賓客,少爺和小姐都在自己的院子裡。”
雲重紫這才放下警惕,只是心說,顧元喜兵戎一生,還沒大行就有人急不可耐地盼著他死了。
“左老在裡面。”
老管家替雲重紫開啟門,一進內堂她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她轉過碧紗窗,透過珠鏈就看到師父坐在床畔,神情漠然地看過來。
雲重紫見他面色瞬間蒼老,急急走進來,嗓子一緊,喚了聲:“師父……”
“虎子可帶來了?”左良子低頭看了眼她懷裡抱著的小獒犬,低呼了一聲,“這是虎子的崽?”
“是。”雲重紫把兩隻小獒犬放在床邊上,目光輕移,就看到床上的老人臉上的肉皮鬆垮,雙眸凹陷在眼眶裡,嘴唇烏黑,呼吸只有出沒有進,當他歪著頭看了眼身邊的小獒犬,渾濁的眼眸裡閃過一抹精光,但又很快的黯淡下來,聲音緩緩的溢位口中,“虎子呢?”
雲重紫低著頭回答:“死了,是我沒照顧好它。”
顧元喜木然地嘆了口氣,兩眼無神的望著床頂,嗓子裡發出類似咯咯的聲響,聽不出是說話還是在笑或哭。
“小喜子,虎子只是想和你做個伴,不讓你害怕,想去保護你吶。”
“是啊,有它在也是好的。”
雲重紫只靜靜地站在一旁,聽兩個人是幾十年的老人家,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從他們斷斷續續的話中,雲重紫把兩人的過往瞭解個大概,他們少年時拜入易水派祖師爺門下,同時修習醫術,因性格不同,一個循規蹈矩,一個創新又不定性,學的東西各有不同,但同樣胸懷天下,想以己之力救蒼生苦海。
正逢亂世,顧元喜偷走祖師爺的醫術,私自下山投身做了軍醫,隨著聖祖帝打天下,所以有了如今的地位。
那時顧元喜年少輕狂,有一腔抱負,但也實在是做出背叛師門的事,才會不被左老所喜。
可是,人活了一輩子,見過生生死死,除了遺憾,很少有事情看不透的。
顧元喜突然說:“三娘子,老夫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師叔請講。”雲重紫跪在一邊許久,雙腿都麻了。
“把我和虎子葬在一起吧。”
左良子嗤了一聲,“我就知道你小子膽小害怕孤零零一個人下去。”
“師兄就不要在小輩面前拆穿我的心思了。”顧元喜想笑,一口氣上不來,猛烈咳嗽起來。
“瞧你這點出息。”左良子踢了踢腳邊的雲重紫,“還不快答應你師叔。”
雲重紫連忙答應下來,“請師叔放心,我一定會做好您交代我的事情。”
左良子給顧元喜順了順氣,顧元喜道:“好孩子。等我大行後,書房裡的那些醫書你拿去看吧,你是我們易水派唯一的傳人,帶著我和你師父的冀望,好好努力。”
“是,三娘謹遵師叔教誨。”
顧元喜看向另一側的左良子,抬起手去握住他的手,“師兄,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你現在原諒我了嗎?”
左良子嗤了一聲,又抬手揮了揮,“丫頭,你先出去,我和小喜子道道別。”
屋子裡沒有悲傷,兩個老人家也沒有分離的痛苦,事已至此,已經改變不了命運,那就只有接受。
雲重紫磕了磕頭,臨走也沒聽到師父是怎麼回答的顧元喜。
出了屋子,站在屋簷下,大雪無痕,悲傷於心。
不是哭,或是撕心裂肺才是傷悲,他們的傷在心裡,悲無淚,但會讓人一輩子銘記在心。
她緩緩走出簷下,仰頭望天,莫名想起關安哲的話,就是死了也不讓她一聲安寧,那無淚無痛的傷悲才是最可怕的。
左良子是個嘴硬心軟的老傢伙,他是不會為顧元喜流淚的,然而他必定會用餘下的歲月來緬懷過去的一切。
雲重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何處待著,只依循著記憶往園子裡走,園子裡連個小丫頭都沒有,應該都在前面佈置靈堂。
她也是前幾日聽到祥哥兒說起宮裡的貴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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