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定會笑話你。
她總是撅著嘴埋怨道:祥哥兒從不叫我姐姐。
那時,母慈弟幼,一家人雖是貧苦,卻是十分祥和。
再次聽到熟悉的聲音,她鼻子一酸,淚水打溼了冰冷的臉龐。
“娘快看,三娘還活著……她哭了……”
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雲重紫再也不肯沉睡下去,哪怕是萬劫不復的地獄,她也要隨他們而去。
所有的思念化作無窮的力氣,雲重紫掙扎著睜開沉重的眼皮,用力掀開一角,刺目的光從眼縫裡鑽了進來,她一時間不適應,只能瞧見眼前一團模模糊糊的影。
還來不及看清是誰,對面的人一把將她摟進懷中,用最熟悉的溫柔聲音,興奮地哽咽著:“三娘,我的好三娘,你終於醒了,可嚇死為娘了……”
雲重紫微微張嘴,喉嚨裡一片乾澀,未語先落淚。
這人的聲音,還有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她再熟悉不過,曾幾何時只有在夢中才能去緬懷的氣息,如今是實實在在的出現在她的面前,無論這地方是地獄還是無涯的天邊,她只想停留在此時。
忍受不住內心的痠痛,雲重紫終於“哇”地一聲痛哭流涕,急切地喊著:“娘,娘,娘……”
她不敢停下來,要把所有的思念全部釋放出來,除了喊“娘”,再也沒有其他的想說的,生怕一停下來,眼前的一切全部變成幻影灰飛煙滅。
阮如玉被雲重紫的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以為她是因落水的事受了委屈,嘆息著撫摸她的柔發,“三娘不哭,沒事了,只要你好好的,什麼都不要緊。”
說著說著,阮如玉的淚也含在了眼中,不肯在一雙兒女面前落下,她性格溫婉,骨子裡卻透著倔強,此時見自己最疼的女兒受了委屈,她的心也擰成了一團亂麻,淚花在眼中閃了又閃,努力強忍著,終於憋紅了臉,劇烈咳嗽起來。
看著母親和孿生姐姐哀切的樣子,雲呈祥握起拳頭,抬腿憤恨地踢飛腳邊的籮筐,大怒道:“我現在就去找二毛那群臭小子算賬,居然敢把三娘推進池塘裡,真當我們老雲家沒有男人嘛!這次我不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我就不姓雲!”
“不許去!”
阮如玉沉聲喝止,聲音雖溫柔,但透著不容反駁的嚴厲。
“娘,你就是太善良了,總是縱容那些街坊小子。你看三娘都昏迷兩天了,醒來又哭成這副樣子,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聽到兩個人一言一語,雲重紫淚眼朦朧地從母親懷裡抬起頭,用力眨了眨眼睛,淚花盡數滑落臉龐,她這才不再懷疑眼前的影像是幻影。
母親溫暖的懷抱無法作假,就連雲呈祥那混不吝的樣子也和記憶裡的全部吻合。
雲重紫本就是個好記性,他們說她是落水昏迷……這件事她更是記憶猶新。
那是她十三歲那年,街坊鄰里的幾個半大的小子欺負她沒爹,鬨鬧地嘲笑她,她氣不過反駁了兩句,就被他們推進了池塘裡。
那時,她確實昏迷了兩天,醒來之後,雲呈祥還去找那些欺負她的人打了一架,被母親責罰跪了一夜祠堂。
雲重紫眼皮一跳,心中有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但事實卻驗證著所有的一切。
她居然重生回七年前的那次落水之時,母親因他們姐弟焦慮惹上霍亂,沒多久就去世了……
“祥哥兒!不要去。”
雲重紫想到母親的下場,驚恐地喚住自己的弟弟,他們是孿生姐弟,脾氣秉性卻南轅北轍。
阮如玉識文斷字,因家裡窮困,供不起他們上學堂,她親自教他們姐弟學識,雲重紫是個好學又勤學的,記性好學什麼都快,然而云呈祥偏是個野性子,認為百無一用是書生,又從小受夠了旁人的冷眼,和旁人理論不過就揮拳頭,為這事阮如玉沒少發愁。
可雲呈祥不覺是錯,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子漢,他就是要扛起保護母親和姐姐的重任。
就是因雲呈祥的混不吝,初到京城的時候,根本不屑拋棄妻子又過繼侯門的爹,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被雲致遠喜愛,最後……
雲重紫咬了咬牙,想到前世發生的種種,所有的痛楚只能嚥進肚子裡,看著眼前和自己長相幾分相似的少年,她想笑對他,可是一想到前世她沒有好好保護他,被毒害而死,她的眼淚就停止不住。
少年穿著一身藍色的粗布長褂,時已秋末,他的褂子外也沒有加件短襖,臉色青白也不知是凍的還是氣的,他們姐弟長相繼承母親多一些,他的五官俊朗,身高早在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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