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甘為奴(第2/2 頁)
集發出了驚慌的聲響,犬吠聲接連不斷的響成一片。
“咋了,咋了……”
在那喧鬧聲中,那正在喝著劣酒的閒漢們嚷喊著出來了,似乎是在為有人打斷他們的酒興而心惱不已。
“亂匪來了,亂匪來了……”
市集上的人們嚷喊著的時候,那邊在街口處已經能見著亂匪的身影了,只瞧著那大幅的黃旗,原本雙眼通紅滿面狠色的光棍閒漢,那氣勢頓時便弱了下來,那裡還能見著一絲往日的狠色,無不是慌不擇路的逃散出去。
鮮紅的火把照亮了半邊天空,漫天都是紅彤彤的影子,在團風集市口的打穀場上已經聚滿了人——集上的千多口未急逃走的男女老少,被人驅趕著來到這打穀場,他們大都是惶恐不安的站在那,不知是冷或是怕大多數人更是不住的顫抖著。
坐在那不知從那裡搶來的矮馬上,朱宜峰的身後跟著李子淵、朱富財、林鬱青以及其它五六個名看似彪悍的下屬,雖說周圍那些打著火把的兵士則都是肩扛著滑膛擊發槍,但與那些神情惶恐不安的百姓一比,倒也顯出了幾分威武來。
看著那些惶恐不安的百姓,看著這些似乎為未知的命運憂心不已的男女老幼,朱宜峰的那神情頓時變得趾高氣昂起來,至少有那麼點想要趾高氣昂的意思:
“各位鄉親父老,無需驚擾,本將軍所率的弟兄皆是太平天國之兵佐,可不是什麼山裡的土匪,再則僅是臨時路過貴地,只要你們安分守己,我們就絕不擾民……”
整個打穀場死寂無聲,壓根就沒有相信他那句話,這匪過如梳,兵過如篦的古理他們又豈不知道,更何況在他們進村後,把人趨趕著趕到打穀場的時候,那一路上可以說是雞飛狗跳,犬吠豬嚎的,瞧那樣子,可是比土匪還狠。
聽著那冠冕堂皇的言語,百姓們站在原地,一個個瑟瑟發抖,卻沒一個人敢說話。
“……現在,本將軍傳以軍令,一不得掠浮財,二不得傷人命,三不得****婦女,如有違者,殺無赦!”
朱宜峰的安撫之語尚未說完,那些原本神惶然的百姓,無不是連忙跪下連連叩頭,大喊著“將軍英明”之類的話語。
“將軍大恩大德,草民沒齒難忘……”
在那一浪蓋過一浪的感激聲中,隨在東家,不,“將軍”的身後,李子淵無意中注意到東家的臉色似有些異樣,東家的情緒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東家在想什麼?”
其時,此時面對千多人跪拜叩頭時的模樣,朱宜鋒的心底卻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那裡激盪著,這種情緒是以往從未曾有過的,這種一種執掌著生殺大權帶來的那種得意與優越感!這種權力帶來的飄然感,是他從未曾體驗過的,尤其是當那些人跪伏著不住叩頭感恩的模樣,更是讓他充分感覺到了權力的誘人之處。
感覺到東家的變化,李子淵再次把視線投向那打穀場,看到卻是一張張驚慌失措的臉孔,在他們聽到東家不傷人命的諾言後,那失措的臉上像是長鬆口氣似的為之一鬆。
為什麼,他們會不加反抗呢?
在那上千人高呼著“將軍英明”的時候,瞧著那些因為一句“不傷人命、不掠浮財”而如釋重負的百姓,李子淵的眉頭緊皺,胸中像是憋著團火似的,那火在胸膛中燃燒著,那目光中盡是濃濃的不解。
“子臨,可是不知他等為何如此恭順?”
轉身時朱宜峰注意到李子淵,也是自己身邊少有的幾個“讀書人”臉上的異樣,便不無得意的問道。
“回將軍,在下確實心疑,為何將軍悟定他等絕不會反抗?”
既然演戲,那就要演出全套來,而這也正是李子淵的不解之處,他從也沒有見過這般恭順的百姓,在貴州老家時,偶爾也有土匪襲寨的時候,那些村寨裡的百姓也是拼命相護,那裡像是他們這般恭順的束手就擒。
“哼哼……”
李子淵的求教模樣讓朱宜峰的臉上流露一絲得意之狀,但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故弄玄虛道。
“在咱們中國,只有兩個時期,一個是欲做奴隸而不可得,而另一個叫做暫時做穩了奴隸之時……我等大軍至此,草民豈敢持刀相抗?所以,也就自甘做穩奴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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