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曾氏(第2/3 頁)
天”,又豈會用“中華”為國號?
或許在過去的幾個月裡,他一直謹小慎微的當著這個江西巡撫,但從清降漢之後,他卻得已知曉許多府中機要,可以用一種更直觀的角度去看這位陛下,自然也知道,那位不過只有二十三歲的皇上,其志極大。
皇上只有二十三歲!
此時曾國藩絕不敢因為其年齡。而小看這位起於草莽的皇上,在他看來,或許這正是新朝將來安穩的保證——皇上年青,意味著皇上還有數十年壽辰,到時候,如張亮基、駱秉章者無不是已經仙去或者致仕。
皇上自然不需要像高皇帝一般,用殺功臣的方式為儲君鋪路。這意味著,將來所有的大臣,都可以善始善終,與其做一世的君臣。
“至少不需要擔心自己被賜鵝吧……”
這個有些大逆的念頭不過只是一閃而過,而後曾國藩只覺後背一涼,他立即意識到自己的逾越之處。這根本就是大逆之念,若是擱在大清朝開國那會,但就是這麼一想,估計就要身死族滅!
我是漢臣、我是漢臣……又一次曾國藩在內心對自己說道,似乎是在勸說著自己的接受現在的身份變化。現在的他身上穿的並不是青色的清式一品官袍,而是一件普通的漢式深衣,作為一個理學信徒,在幾個月前,他作出了一個,影響終身的決定——降漢!
降漢!
看似簡單,可對於曾國藩來說,卻是在猶豫數月之後,方才做出的決定,最終促成他作出這一決定的原因非常簡單——他不希望將來於老家湘鄉被人“勒名於碑”。
那石碑可不是什麼好名——在安徽光復之後,如明末降清漢奸阮大鋮者,雖說因他的籍貫出現了“桐城不要,懷寧不收”的情況,但漢王仍然令其於兩地將共名“勒名於碑”,於碑上盡道其漢奸之行,以警示後人。而如福建的洪承疇、施琅等人無不是於其鄉將其名其罪勒碑示人。
對於曾國藩來說,這可以說是最致命的一擊,他害怕自己的大名也如那些明末降清的漢奸一般,被列為“漢奸”,於城鄉門前石刻其名,甚至在其墳塋墓碑上亦刻上“漢奸”兩字。這可不僅僅只是臭名於史書,畢竟史書只有少數人看,但勒名牌上,卻可讓四鄉皆知。屆時必定是四鄉皆以其為恥,其族人亦會以其為恥。
面對這種“威逼”,曾國藩在一番權衡之後,做出了他的選擇與決定,而這不僅僅避免他會成為漢奸,而臭名遠揚,同樣也保住了曾家的榮華富貴。在他降漢之後,漢公對他倒也算信任,仍然任他為江西巡撫,直到幾天前,隨著一紙電報的到來,作為江西巡撫的他被調至中樞,雖說未告知新差,但進入中樞,也算是位極人臣了。
對於曾國藩來說,在接到這份電報後,他幾乎是立即將江西政務交予他人,然後立即乘火輪船來到南京,其間甚至連一個時辰都不敢耽誤。為人臣的他非常清楚,現在自己的一舉一動,直接關係到皇上的信任與否,同樣也關係到曾家的將來。
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或許用這句話來形容曾國藩,到時再正確不過。在其降漢之後,他立即裁撤江西勇練,同時還把命九弟等人帶著兒子以求學之名去了南京,求學是假,做為“質子”是真。
當了滿清的多年忠臣之後,曾國藩知道自己必須要用一些舉動去爭取漢王的信任。他不能像四川總督一樣,用近兩萬條人命去換取信任——因為他沒有這個機會。
所以,他只能透過其它方式去爭取信任。
遣兄弟、兒子來南京是為了取信,而火急火燎的趕到南京。沒有流露出絲毫眷戀之意,同樣也是為了取信。
現在,當乘著馬車朝著南京城駛去時,作為開宏元年第一個離開地方進京上任的封疆之吏,想到自己還不知道會有何差遣,曾國藩不由顯得有些忐忑不完,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那位剛剛繼以大統的開宏皇帝。
“哎……”
閉上眼睛,曾國藩長嘆了口氣,在他抵達南京的時候,天色已經稍晚,在馬車進入南京城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路燈亮起,在馬蹄聲中,心有所思的曾國藩,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天黑,直到馬車停下的時候,他才注意到天已經黑了。
馬車在掛著曾府匾牌的府前剛一停穩,站在馬車後面的荊七便跳下馬車去敲門。
“誰啊,誰啊……”
在大門傳出一陣湖南話時,荊七便衝著門在喊著。
“可是六叔,是我荊七!”
荊七跟隨曾國藩多年,門後的門房一聽他的聲音,在開門時驚詫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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