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演員(第1/3 頁)
從進入6月起,義軍的部隊在動員,儘管南嶺的鐵路隧道並未築通,但是經過三年的日夜趕工,漢粵鐵路除非南嶺等少數複雜地形的鐵路尚未築通以來,其他各段皆以修通,數萬官兵透過鐵路、公路從廣東、湖南等地調動著。
這是義軍成軍以來規模最大的調動。可即便如此,對於外界來說卻是一無所知——他們看不到大軍在行進,因為在大多數時候軍隊是透過火車以及輪船進行調動的,甚至就連外界也不知道,在短短不到一個月江,九江一帶便雲集了數萬軍隊。
軍隊的調動甚至沒有給長江的航運造成絲毫影響——****的輪船依然在江上航行。依然有各地的乘客透過輪船往返於各省。
“盛世之景!盛世之景啊!”
在走出碼頭的時候,看著碼頭外繁榮的武昌市街,程玉亭忍不住大聲感嘆道。
“今日才知,玉山老弟所言非虛啊……”
對於武昌,他並不陌生,實際上幾年前,程玉亭來過武昌,那時的午餐並不見得比安慶繁榮多少。而且四年前,全城又盡為髮匪所焚,城內外皆為一片赤地。而現在,他所看到的武昌,卻是一個比他所見過所有城市更為繁榮,即便是京城亦無法與之相比,雖是伏暑,空氣中卻不聞京城的惡臭,街道寬敞整潔,地上盡不見絲毫汙物。
在程玉亭感嘆時,來碼頭接他的周馥則輕說道。
“田玉,這武昌你以後天天可都可以看著新聞,稟文帶來了嗎?”
儘管數年未見故友,但此時周馥更關心的是其來的稟文,那稟文是徽州眾紳士的聯名稟文。
“帶來了,帶來了!”
程玉亭連忙說道,他是徽州團強練總辦程枚攻的長子,而程枚攻則是原閩浙總督程祖洛的兒子,程枚攻是奉咸豐的詔命在鄉組織團練,過去數年間一直捍衛鄉里。
而現在,程玉亭和其一行三十餘名徽州士紳賢達,卻一同來到了武昌,來了這個“賊寇”所在,而他們之所以來說,是求援的。準確的來說是請求漢督拯救天下萬民的。當然更重要的是為了程家也是為了徽州的將來。
其實,幾年來,徽州眾紳一直同武昌這邊多少總有些聯絡,就像周馥等徽州士子就有不少於武昌出仕。開始他們和很多人一樣,視武昌為叛逆。可是隨著那些士子帶來的訊息,卻讓他們動搖了這個念頭。
尤其是在髮匪與官軍的撕殺中,那賊來殺民,官來亦殺民的撕殺中,面對數百萬百姓慘死官匪之手的現實,他們反倒是羨慕起那些在湖廣和廣東的享著“太平”的百姓了。
待到義軍北上河南時,非但秋毫無犯且以軍糧賑濟難民的舉動時,更是讓他們感慨義軍當真不愧是“仁義之師”。這差不多小一年來,各種有關義軍仁義的訊息,透過各個渠道傳至徽州等地,即便是程枚攻這位原閩浙總督程祖洛的兒子,也暗自在心裡琢磨起了將來,畢竟無論是官是賊,皆不以民為民,只有武昌的這位漢公把百姓視為人!
在其與武昌這邊稍一聯絡後,雙方立即在私下勾通起來,而現在,徽州眾紳之所以來這裡,表面是其自發,實際上不過只是來演一齣戲。
“玉山,現在接下來怎麼辦?”
程玉亭有些緊張兮兮的說道
雖說在徽州程、汪兩家是當地的大家,但是在這裡卻是摸不著頭腦,實際上敢來武昌的大都是徽州小門小戶,比如周馥就是出於當地小門。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顯得有些緊張,畢竟,這出戏要怎麼演,如何唱,要全聽周馥的吩咐。
“戲簡單!關鍵是要怎麼唱!”
周馥的唇角微微一揚,看著程玉亭說道。
“明天,明天不僅有你們去,還有其它人到時候你們一起,一起去督府!”
接著周馥又把話聲壓下,輕聲交待著一些細節上的問題,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工部學堂裡的國文教授,而是督府裡的從吏,雖是小吏,但卻直接對漢督負責,相當於天子近臣。
這一夜武昌看似風平浪靜,但實際上,這一夜卻有許多人都睡不著,那些來自安徽,江蘇,江西,福建等地的數百士紳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直等著天亮。他們的所思所想是自己這麼做能夠給家鄉帶來什麼,更重要的是,會不會天下太平。
“漢公東征之日,即是天下太平之時!”
於心底這麼默默的念著周馥等人信誓旦旦的言語,程玉亭的心底反倒有些擔心。他害怕,他害怕若是訊息傳出,到時候程家身陷官賊之手,受其夾攻。
畢竟現在徽州一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