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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鮮血汩汩湧出,顯然是有死無生,荊少羽看著這一幕,為之失神,雙手也不斷的顫抖著,道:“我不是有意的。”
正此時,天邊一個華美婦人悽然道:“無憂!”
秦歌、荊少羽二人失聲,緩緩道:“陸……師姐。”
已為他人婦的陸雲萱,少了些許出塵之意,眉間多了一絲婦人風情,此刻她伏在李無憂身上,哽咽無聲,只是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美眸怔怔的看著他,不曾轉開。
荊少羽低著頭,看著已經五臟六腑盡碎的李無憂,沉默許久,才低聲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李無憂道:“父債子還,天經地義,還請兩位師弟放過我父親,給他一條活路。”
第六十三章 戰月靈
風吹過,滿山樹葉沙沙作響,一片廢墟的上清宮,萬籟寂靜,毫無聲息,唯有彼此的呼吸之聲悠遠綿長。
性命垂危的李無憂緩緩轉過頭,對著一臉死灰的李道陵輕輕說道:“我欠你的已經還了,還希望你好自為之。”聲音漸弱,渺渺散去,而後一切都歸於虛無。
“生死相隨,不離不棄,你對我說過的。”陸雲萱唇邊含笑,看著躺在自己懷中那個日夜相對的男子,此刻的他是多麼的安詳,整整三年,都未曾見過他睡的如此香甜。
“黃泉路上,你一個人會寂寞的,我陪你吧。”這個蕙質蘭心的女子淡然笑了一聲,轉過頭,對著秦歌與荊少羽說道:“師弟,能夠見到你們真好,今後你們一定要好好活著。”
說完,她臉色逐漸地變白,嫻靜的臉上頃刻間毫無血色,不過她卻並未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只是靜靜地看著懷中與她曾經山盟海誓過的愛人,曾一起泛舟湖上,不聞外事的丈夫。
往事如風,在她眼前飛閃而過,青蓮宗內,那個憨厚的師弟,那個頑劣卻又與自己最為親密的師弟,兩張稚嫩的臉龐緩緩與眼前兩人重疊。
芊芊玉手抬起,撫過兩人的臉龐,輕輕道:“師弟,我好累,想睡了。青雲山外,忘憂谷,我與無憂的孩兒紫彤還請你們代為照拂了。”
“師姐。”哽咽無聲,荊少羽這個剛強的男兒,終是落淚滾滾,看著眼神漸漸渙散的至親,心如刀絞般的難受,無盡的悔意充塞胸腔,卻又抒發不出來,唯有咽入腹中。
零落白花飄絮,如雪花飛舞,清冷孤寂的青蓮山上,又矗立起了兩座新墳,時隔三年,青蓮宗弟子已是再次聚首,只不過這一次聚首卻已是天人永隔。
霜花飛絮,嫋嫋青煙如霧,林立的墳頭棲息著幾隻孤鴉,泣血哀鳴,更是增添了無限的傷感。
嫋嫋青煙旁,秦歌、荊少羽跪在林立的墳頭前,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氣氛低沉,兩人並無話說,緬懷著過往的一切,那美好的回憶像是一幅幅瑰麗的畫卷,在他們腦海之中閃掠而過。
長歌當哭,訴不盡心中的悲傷,濁酒一壺,話不盡滿腔的苦楚,愴然淚下。
神思遠馳,悔恨入腸,淡淡說道:“我一向都不信命運,曾有一位高僧說過,我乃是天煞孤星命格,我卻偏偏不信,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的命格克了他們。”
荊少羽收斂悲痛神色,冷聲道:“宵小之言而已,何必當真。”
秦歌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從今往後,我與你恩斷義絕。”話語決絕,毫不留有任何轉圜之地。
荊少羽眉頭微蹙,道:“一世人,兩兄弟,你是我荊少羽的師弟,這一輩子都是,你休想脫掉干係。”
秦歌頓了一頓,說道:“我與月靈之仇,不需你插手,你還是離開吧,去忘憂谷等我,若我死了,紫彤就由你照顧了。”
荊少羽見他神色堅決,並不阻攔,沉聲說道:“我也知勸不了你,但月靈幕後之人神通廣大,你要格外小心了。”
秦歌點了點頭,說道:“我自會小心。”
一日時間眨眼即逝,如今已是到了夜半三更,萬籟無聲,孤寂飄渺的青蓮峰映照著天際清冷孤月,分外的淒涼。月光如水,斜斜照下,將屹立於山巔的人影拉的老長。
與月靈一戰即將開始,秦歌心中雖無把握,但卻並不懼死,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時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有太多太多的憾事未完成,上清派首惡已誅殺,除了月靈之外,他再也無憾事。
迎著如水的月光,秦歌將誅仙劍與青蓮劍祭了出來,慘白的月光下,誅仙劍與青蓮劍閃爍著森森白光,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悲傷,不斷嗡嗡低鳴。
夜半三更,慘月斜掛,將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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