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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聽見丫頭叫,可全身動彈不得,發不出聲……”說著喘了口氣,
“後來看到燈光,卻不見人上房來找,正著急間,身子又是一輕,就落到這裡,面前一個黑影說道‘馬上有人救你’又不見了。妾身方覺又能動彈,剛要喊,老爺就找來了……”
苗恆義一聽,可不正是江湖高人慣用的點穴手法!心中一動,道了聲:“不好,中計了!”轉身飛奔回書房。
苗老爺也舍了夫人,踉蹌跟上,見兒子呆站在房中,桌上銀匣卻不見了。忙開啟桌下安格,空空如也,那些借契一張也沒了!急叫道:“孩兒,快帶人去追!”
苗恆義苦笑道:“這般來去無影,分明是江湖高人做下的好事!孩兒這點兒微末本事,哪追的上!”
苗老爺聞言兩眼一翻,哀叫:“我的銀子……”竟氣暈了。
那白影正是白玉堂,向晚來到苗家集,打聽明白,藝高人膽大,不等三更人睡,就到苗宅。潛在書房窗下,把父子倆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心中冷笑不已。
見那夫人出來,便跟到後院,點了穴道,置於屋頂。他何等功夫,兩個尋常女子自是看不清形跡。等眾人來尋,方身形一展,離開後院。
眼見到了書房,忽一黑影穿窗而出,迎面撲來,半空中招了招手,輕笑一聲,疾似流星,一閃而逝,追之不及。夜色下隱見那人黑衣飄飄,體態修長,竟似白日裡那黑衣少年形狀,心中一動:我所料不虛,那少年果是我道中人,這身輕功,決不在我之下。
身形不滯,瞬間已落在書房,輕若飛羽。見桌上銀匣未動,拉開暗格,卻是片紙也無,知是那少年拿走,暗笑:“賊”來不空回,這“贓銀”卻是留給我的。也不客氣,端起匣子就走。將出院子,才見燈光人聲移向書房。
白玉堂集上轉了一圈,見有那茅屋破舊的,就在院內當眼處放下幾錠銀兩。不需多久,銀兩散盡,匣子隨手拋入一眼舊井,兩手一拍,也不尋客棧,踏著夜色,來到集郊苗家祠堂。
這祠堂日裡有一老蒼頭打掃,小地方無甚屑小,天黑既回家去了。白玉堂馬就栓在此處,伸手從馬上取下酒囊,掏出一隻精巧銀盃,上了屋頂屈膝坐下。
此時烏雲散盡,彎月高掛,映得白衣隱隱生華。白玉堂心中痛快,倒了杯酒,手中轉了轉,笑道:“苗家列祖列宗們,今兒個爺替你們那不肖子孫做了件善事,也算為你們積德了。來,同飲一杯!”說著把酒倒在屋頂上,自己又對月淺斟滿酌起來。
飲了幾杯,盡了酒興,白玉堂盤膝而坐,運氣養神。當覺真氣暢通無阻,通體舒泰時,天已五鼓,晨風習習,一掃昨晚悶熱。
白玉堂伸了個懶腰,躍下房來,解了韁繩,拍拍馬頭:“乖馬兒,走,爺帶你吃草去!”白馬輕嘶一聲,蹄聲“嗒嗒”,緩緩出了苗家集。
走了二里地,見道旁老柳環繞中,一條小河流來,跟路並行,河面卻比路面低了丈許,水流清澈,青草肥美。
白玉堂飛身落下,一拍馬臀,道:“去吧!”馬兒歡嘶一聲,下道飲水吃草。想要坐下,見草尖露珠閃閃,野花顫顫,怕溼了衣服,縱身躍上河邊老柳。尋了根分岔粗乾坐下,身形隱在柳枝中,長腿伸直,向後一靠,兩手枕於腦後,說不盡的愜意。
此時天色微明,地頭田間,有淡綠乳白的霧靄生成,隨晨風緩緩移動。一株株老柳粗榆,喝飽了水,抖擻精神,早起的小雀喳喳叫著,從葉間掠出。前方官道彎處,有一座朱漆班駁的長亭,雀兒們熱熱鬧鬧落在亭上,別有一番鄉情野趣。
白玉堂目送飛雀,嘆道:世人看景只知尋名山大川,其實美景處處,端看人的心境。俗如苗恆義父子,縱送他去仙境,想也只顧尋那點金的神仙,哪有心思賞景。
目光一凝,只見亭上雀兒復又驚起,一人正從亭中陋椅上緩緩站起,整了整衣衫頭髮;,可不就是那黑衣少年!
白玉堂大喜,就要上前招呼,那少年卻伸腿彎臂,打起拳來。這下倒不忙了,定睛細看,方看幾式,不覺坐起。
只見在任何人看來都會認定無法施展身法的窄狹空間,少年勁瘦柔韌的身體,翻騰跳躍,遊走自如,這一招一式,縱是白玉堂師出名門,也看不出來歷。
少年打了會兒拳,忽停住,躍出亭來,彎腰從地上拾起一物,託在手中。白玉堂凝神細看,似只小雀,想是從樹上落下的。
那少年抬頭看看,也不見他運勢,只袍袖若有似無地微微一抖,身形便陡地拔地而起,悄然飛上官道旁的大樹頂,單足立於樹梢,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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