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兩名孃家的女兒,暗示她們也在今夏選秀之列,惹得他臉色立時一沉,草草幾口,便推說有事,從太后宮辭出,回寢宮招來恆衝,只冷冷一句,“宮眷的扈從名單怎麼不加檢點?”不容恆衝辯白,又喝令滾出,唬得恆衝一晚的愁眉苦臉,含冤莫白。至於後來又發作了司馬修儀,這行宮上下更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今日一大早,派出高青去接長老後,宣德帝一身便服,披了一件黑絲絨繡金龍的披風,騎著愛駒照夜白,領著龍騎尉出現在這萬綠如海、芳草芊綿的草原上,新鮮的空氣,遼闊的視野,縱馬賓士,總算令三十二歲的青年帝皇神色稍霽,緊隨其後的恆衝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
宣德帝鬆了韁繩,信馬遊步,腦海中又浮現昨夜母后宮中那二名女子,粉面如土,故作矜持,不由一陣厭憎湧上。太后雖是他的親母,但從他一出生起就把他當作爭寵爭權的棋子,他十二歲登基,母后把持朝政,專橫貪婪,遲遲不讓他親政,引他奢靡享樂,試圖掌控他,架空他,若非因緣際會碰到閉關中的二位長老,到現在他還可能是一顢頇的傀儡帝皇。他親政後,母后不甘心大權旁落,又想幹涉他的後宮,屢次以孝道要挾逼他冊立她的侄女周德妃為皇后,直至他斬殺親舅,太后似乎才驚覺這個桀驁不遜的皇兒的殘忍和冷酷已遠非自己能控制,這才算安分了幾年。他一直沒有立後冊太子,周太后總不死心,又蠢蠢欲動,去冬以宮中有許多事務要操持為由,提出讓德妃暫攝六宮事,好讓後宮有章可循,她打量若此舉還不能使德妃成為皇后,最不濟也要讓德妃來主持隔年的選秀事宜,挑選她屬意的女子來充陳後宮,不料宣德帝立即傳諭令坤翊宮女官長老尚宮帶領尚服、尚儀、尚食、尚寢、尚功協同辦理後宮諸事,並說了句“德妃愚蠢,不堪此任。”弄得太后和德妃灰頭土臉。
母后總想控制他,利慾薰心,想到此處,心頭一陣煩懣,宣德帝一勒韁繩,手高舉那柄鑲金嵌玉的馬鞭狠狠落在照夜白的馬臀上,照夜白低哮一聲,尥開四蹄,箭射而出,好象一道白色的流星劃過這黃綠相間的草原,恆衝帶著龍騎尉忙忙追趕,可哪裡還追得上這如風般的神駒。
前行中的姬衡、姬卿和高青並轡而行,忽然姬衡勒住韁繩,駐馬傾聽,微笑道:“陛下來了。”高青凝神一看,果然遠處塵土飛揚,俄頃,天際龍旗獵獵,畫角長鳴,這是天子出獵的號角,“是官家。”高青滾鞍下馬,眾人也一起下了馬,未語想她坐在馬車裡,倒顯得突兀,入鄉隨俗吧,未語整理了幃帽,和紫衣、澄衣一起站在姬仲連和另兩名侍衛身後,三人纖細玲瓏,淹沒在一大堆的彪形大漢之中,不太引人注目。
馬蹄聲漸漸清晰,急促而有力,一騎黑衣白馬闖入眾人的視線中,眾人忙不疊地跪下身去,五體投地,未語也隨之拜伏,只覺煙塵在鼻孔間亂舞,強忍住噴嚏,把頭垂得更低些。只有姬氏兄妹含笑而立,蹄聲嘎然止住,前一瞬間還在生煙飛雲的四蹄,已穩穩地立在草地上,宣德帝從馬上一躍而下,疾衝幾步,隔了三四步距離,突又剎住了腳步,他矜持地做個手勢令眾人起身,“大師父,二師父”他的聲音緊繃繃,抑含著激越,“你們可回來了?有沒有給朕帶來好東西?”
姬衡做個揖,“官家這一向可安泰?”他依宮中來稱呼宣德帝。姬卿卻不似他二人斯文含蓄,走到宣德身邊,撣撣他身上的風塵,心疼道“官家比年前可消瘦了,萬乘至尊,騎得太快了,也沒個人跟著,什麼事這麼要緊,以後可不許了。”宣德帝順勢拉住姬卿的手,低聲地“姑姑”對姬卿他有著極深地孺慕之情,他少年浪蕩放縱,自暴自棄,是姬卿的慈柔,給了他母愛,溫暖他,鼓勵他,度過了艱難的日子。
高青微抬頭偷覷,放下心來,官家縱是怒火滿膺,見了長老總會收斂,二長老的和風細雨更能撫平他急躁的情緒,高青對後來趕到的恆衝使個眼神,恆衝會意,帶著龍騎尉退後,一大票人鴉雀無聲,只有風摧旗幟,獵獵作響。
宣德往兩人中間一站,挽住二老的左臂右膀,“師父陪朕騎馬,你們不許跟來。”
三騎疾馳而去,很快成了小黑點,消失在莽莽草原,留下眾人面面相覷,不過,帝皇明顯的雨過天晴,讓諸人都輕鬆些許,恆衝、高青、姬仲連三人噓寒問暖,未語側臉看四周的龍騎尉站得象杆標槍,她輕觸紫衣的衣袖,紫衣輕聲道:“姑娘,陛下未傳旨,我們都不能上馬或是上車。”紫衣很早就發現這位姑娘對很多禮儀表現得渺若罔聞,“您若乏了,靠在我和澄衣身上好了。”未語搖頭,心想皇宮的規矩果然令人討厭,澄衣一臉夢幻,雙手撫著臉蛋,“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