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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然,官家解散後宮,貴妃遇難,高青打個寒顫,官家將不會再有嫡子,斷了帝嗣,就憑這款罪,是誰也救不了林玉真,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兩人不約而同長嘆一聲,風高浪急,底下又是岩石如刀,貴妃娘娘平安歸來?真是太渺茫了。
“你們也退下,高青去傳旨。”
兩人猶豫,還是頓首退出,高青順手把軟泥一堆的許屏柳提出,“立刻派人押許氏家族進京交由京畿衛嚴加看管。”好不容易醒來的許屏柳再次軟成一團。
二人剛退至綠茵,就聽見砰的一聲沉悶,涼榻成了殘骸飛出,散落在草坪上。
嬴天池站在欄邊,閉上眼,他的未語,也許還有他的兒子,是他的錯,他種下的因,是他納了那些愚蠢的女人,給了她們傷害未語的機會;是他自以為是,以為周薛兩家的教訓足使她們收起惡毒的念頭;他枉為天子,卻不能周全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他的眼中有淚,潮水氣勢洶洶,撞擊在山崖上,捲起驚天的波濤,風呼喇喇地割裂著他的心,那樣嬌弱的未語,怎抵擋得住這狂風巨浪。
“陛下。”是恆衝的聲音,他一震,不由緊緊握住雙拳。
“鄭松傳來訊息,在七里外的海面上發現娘娘的半塊花帔,水師營潛下海,近五里方圓海區內沒有發現娘娘的蹤跡,風浪很急,水手恐力有不逮,鄭松推斷娘娘應已被風浪捲走,不會在附近了。”
他鬆了一口氣,汗涔涔地流下,這才發現他有多麼恐懼,怕聽到遺骸或屍首的字樣。他疾步走下,“叫鄭松他們繼續搜尋,水師營休息待命,調京師水師營,令他們沿江而下仔細搜尋,沿江船工都要問詢。”
“是。”恆衝領命而去。
“高青,立即發詔書,令錦衣衛執行,林氏送天牢執刑,記住要留她一條命。”
高青嘆氣,出動緹騎,那是十惡不赦的罪犯,林家算是完了,邱家也只是苟延殘喘,林玉真的愚勇蠢動,給兩家帶來了滅頂之災。
“官家,能不能暫緩林氏的彘刑,為貴妃娘娘祈福。”高青小心翼翼地。
嬴天池何嘗不知彘刑的殘忍,只是怒火熊熊,他壓了壓,“好吧,明日令水師營在近海搜尋,若是……,朕一刻也饒她不得。”
明日風平,若是真的在海里尋到貴妃,那貴妃必是……,高青都不敢想象,心裡一陣悲慟,您一定要保佑啊,老天爺!
嬴天池回頭望著兀立的聽濤閣,想起今早未語撐著眼皮說,今日要觀渤海潮,慵懶愛嬌的樣子,惹得他遲遲不肯離開,如今卻是空餘樓閣,杳無人影了,他抑止著心中的劇痛:“封了聽濤閣。”
高青陪侍著嬴天池,官家偉岸的身姿還是筆直,只是唇角緊抿,煞氣在他的眼中凝聚,官家好不容易才贏得娘娘的芳心,好不容易琴瑟和美,他們才有幾日的晴空萬里,而如今……,娘娘的溫柔,娘娘的體貼下意,從無拿他當個奴才看待,十分的尊重,不像有的主子嘴裡臉上笑著,心中卻極度鄙夷,這宮裡頭宮女太監侍衛有誰不敬著她,愛戴她,她的例銀多半幫了下人的難關,錦衣美食多有賞賜。娘娘對那些嬪妃們都和和氣氣,有時比對官家的態度還要好上一些,從沒有恃寵而驕,嚴詞厲色,官家賞賜的珍品翡翠筆筒,價值連城,一次和充容帶二皇子來請安,二皇子眼有羨慕,娘娘馬上令紫衣裝了送給二皇子,這麼善良的人,竟有人下此毒手。
“你哭什麼?”
高青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淚水竟流了下來,他拭著眼角,“娘娘那樣的人,仁慈可親,奴才想海神爺會保佑她的。”
主僕相對,一時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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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海神爺真的庇佑未語,往下墜落時她腦子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用手護住腹部,沒入海中,僥倖底下是一片鬆軟的海泥,她蛙動雙腿,剛欲浮出,一波巨浪迎頭打來,波浪翻卷,她屏住呼吸,使身體順著波浪的方向送了出去,她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由衷地感謝學校,游泳是達標專案,不合格者就沒有高考的資格,所以她學會了游泳這個奢侈的運動專案,她的天賦還讓教練驚豔,直呼可惜了。
可是她的體力在漸漸失去,又一陣波浪襲來,她勉力抱住腹部,放棄了划水,有人嗎?她的唇翕動著,一口鹹鹹的海水灌入,真的和這個孩子無緣嗎?這是她最後的意識。
船輕輕地晃動,未語的眼睫輕輕顫抖。
“她醒了。”耳邊傳來婉轉的女聲,略帶驚喜,“那當然,看看是誰呀,我是神醫耶!”另一個女聲,活潑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