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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抱怨侍女弄亂了她的妝奩,弄得她房裡的侍女嬤嬤人仰馬翻的,這會倒儼然大家閨秀,故作矜持。紫衣扶未語坐下,故意輕聲說道“姑娘不必擔心,東園可都是女官,陛下未必就來。”
楚漪英尖聲道:“宋侍書,你的丫頭太無禮了,你也不管管。”她那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蛋能噴出火來。
平素楚漪英頤指氣使,未語也就淡然以對,今日她更無心情理會,只淡淡地說,“楚校書也請坐吧,稍安毋躁。”旁邊侍立的嬤嬤、侍女皆竊笑,紫衣本想再嘲諷幾句,聽得未語發話,才覺自己也是心浮氣躁,忽的又生憐憫,這楚漪英定是以為碰上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憑她的姿色德容定能邀得君寵,哪知帝皇醉翁之意,想到此,紫衣又想嘆氣,待會還不知是福是禍,她又搬了繡墩過來,“楚校書請坐吧。”
楚漪英碰個軟釘子,待拒絕又覺矮了未語一截,只得悻悻坐下。
紫衣站在一旁發愁,上午太史署要接駕,她不能隨意出去,在皇城裡又不能放信鴿,絕難逃過虎賁衛的眼睛,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只好見機行事了。
靴聲囊囊,眾人皆屏息,樓外有人喊了一聲“駕到”打破一室的靜謐。
楚漪英疾步搶到門口,思慮不妥,不甘心地後退一步,讓未語先行出了樓門,紫衣欲搬繡墩,念頭一轉,竟不去動它,隨在眾人後面迎了出去。
宣德帝當先走了進來,高青、太史令跟隨,另有幾名執花翎雲扇、捧玉如意、捧錦盂的宮女,龍騎尉侍立在影壁牆前。他走至門檻,忽的頓住,目光落在未語的玉葉冠上,“都平身吧,此地不是朝房,不用拘禮了。”
雖說帝皇說過不用拘禮,待他在正中的紫檀雕花短榻坐定,未語和楚漪英再拜,大觀樓的侍女和嬤嬤則都在門外跪了下去,宣德帝看見左手側一張錦墩,十分的突兀,忖起昨夜錦衣衛的密摺,“起來吧,兩位女官都是才女,朕當優容些,賜座。”
高青早已瞅見繡墩,知官家憐惜佳人,想到明日就要頒發的恩詔,這位主子的恩寵真是不同尋常,連他都有些出乎意料,朝野後廷必生波瀾。
未語向來有些低血糖,上體育課時常被照顧做些輕微活動。今天天熱,再加這麼跪來拜去的她又不太習慣,起身時只覺眼前發黑,宣德帝賜座話音剛落,正好腳跟碰到繡墩,也沒多加思索,就坐了下去,下意識閉上眼睛待這陣眩暈過去。
在旁人看來,這是很失禮的,她應該和楚漪英一樣恭恭敬敬謝恩後方可側身坐下,哪有人敢在帝皇面前正坐,楚漪英幸災樂禍,姿態優雅地側身坐在繡墩上,顯得一派端莊大方,偷覷一眼宣德帝剛毅英俊的臉龐,心頭如小鹿亂撞,見他皺起雙眉,暗喜在心以為未語要受到呵斥了。
未語睜開雙眼,正對上宣德帝的目光,她微微一愣,那目光分明含著關切。“卿身子不適嗎?”宣德帝見她有一瞬臉色雪白,這會才顯得有幾分血色,難道昨夜之事讓她過度驚嚇了,恆衝早上回奏,說沒有什麼特別異常之處,只是宋女官要告假回姬府,他聽了後,當即擬了一道旨意,不加思索,一氣呵成,侍墨的高青當時詫異萬分,他再看自己擬寫的旨意,不覺失笑,原來他也會有一見傾情的時刻,她的美麗已在他心裡生了根,怪不得聽未語要回姬府他心裡不舒服,密摺上寫得清楚,姬仲連正傾慕著宋女官。他立即允從了自己的心意,傳旨午時駕臨太史署。
“我……”未語馬上改口,“謝陛下關心,臣無恙。”未語文縐縐地說,還是覺得拗口,心想很唐突的問題,這個時代不是男女有別嗎?皇帝就可以隨便嗎?
高青很詫異,元寧宋氏也是世家,書香門第,這位主子看起來秀麗出眾,不像是不懂規矩的人,可她就這麼坐著從從容容地回了一句,沒有誠惶誠恐,沒有站起回話,無半點的做作,更看不出是恃寵而驕,很自然,似乎本該就這樣。
宣德帝根本沒注意,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未語開口,未語特有的吳語甜糯取悅了他,他驚奇地一挑眉,仔細看未語的神色,果然有起色,這才放心,回首對高青說道:“可能是天熱的緣故。開啟所有窗戶,掌扇,傳冰梅湯。”高青恭應一聲,走過未語身邊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指揮宮女們開窗掌扇,室內清涼了許多。
未語更加彆扭,楚漪英一見,心涼了半截,陛下這不是在向宋氏討好嗎?不是說陛下殘酷冷情嗎?她又嫉又恨,宋未語分明不知禮儀,難道陛下竟是喜歡這個?她大著膽兒偷視宣德帝,盼望他能發現她比未語更嫵媚,更天生麗質。
宣德帝的眼神卻只落在未語身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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