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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官家,還沒有訊息傳回來。”高青答道。
“你去傳給西門,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回來,她身上的冰魄耽誤越長越危險,如果毒發,很可能還在那條巷子裡,叫西門趕過去挨著衚衕一條條地搜”他握緊拳,無法置信未語竟會棄他,是的,是棄他而去,他望向高青有一瞬的痛楚和脆弱,高青一驚,再看還是冷厲,“你再去恆衝處看看,有什麼進展。”
“是。”高青退出,長嘆,今夜發生了太多的事。
原來就在他們觀花燈之際,承乾宮的四名宮女在太醫診脈之時突然象中了邪似的往西次間跑,拉都拉不住,還撞傷了幾個去拉她們的宮女太監,紫衣一看情勢不對,這像是中了迷毒,太醫只診斷她們皆有發熱,其餘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紫衣想起恆衝是當世製毒制香的高手,忙央了龍騎尉去找高青和恆衝,把這情形一說,高青一聽大驚,忙稟告宣德帝,所以當時未語看見宣德帝臉色非常難看,高青和恆衝領命,兩人使用了輕功快速進了宮廷,故而沒有聽到那場騷亂。
承乾宮裡恆衝細細分辨,在書案的右側燻爐聞到了一絲異味,綜合紫衣述說和得病宮女的症狀,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是冰魄之毒,錦衣衛曾送過一份資料:此毒無色,味道極淡幾不可聞,可以奪人命於無形之中,由朱茲國的一個邪教秘密製出,因為原料極難培育,故居為奇貨,高價售賣,用來籌措錢財,以圖東山再起。高青和紫衣聽後不約而同地想到十天前來過西次間的薛如瑤以及她那場莫名之熱,那四個宮女正是近十日在西次間值侍的,那麼貴妃……,恆衝也想到了這個房間的女主人,三人同時變色,高青顧不得是佳節了,立刻動用緊急時才可放出的訊號,其實宣德帝正在巷子裡,一見訊號,知有急變,令柳闖繼續搜查,先行回到承乾宮,高青見只有宣德帝一人,偷偷一問,才知他們離去後發生了變故,他錯愕萬分。宣德帝聽了三人奏報,臉色陰沉,令西門一笑帶虎賁衛在城中大索,令高青迅速和錦衣衛會合潛入薛家嚴刑逼供,令恆衝審問刺客主使者誰,語氣寒厲,句句透著殺氣,眾人都為那些不知死活的人哀悼,他們惹得一頭猛虎兇性大發。
望著夜空,“西門,你快找到貴妃娘娘吧,”高青祈禱,“也許只有她還能攔住官家的殺氣,如果晚了,貴妃有什麼差池……”他打了個寒噤,不敢再想象下去,天子之怒,不是流血十里就能宣洩的。
一名龍旗尉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高青哼了聲“找死,把他關起來。”原來是洪達在金水橋下探頭探腦被逮住了。
高青寫好了字卷,親手放出夜鴿,鴿子在半空盤旋兩週,咕的一聲飛入黑暗之中,剛想抬步,就見恆衝大步流星迎面走來,平時有點娃娃笑的他顯得殺氣騰騰,高青一凜,恆沖走到他身邊,低聲地說了一個字:“周”。
儘管心中已有所料,高青還是一沉,一個貴妃,竟牽涉出周、薛兩家,他搖頭,不明白為何竟有如此愚蠢的行動,利慾燻昏了他們的雙眼,竟迫不及待地自掘墳墓。官家早有心打壓幾個礙事的豪門世家,可今日之勢,想必不單是打壓這麼簡單了,薛家是滅頂之災了,周家呢,一向為官家深惡痛絕,能容與京師多少還唸了幾分親情,可這回周家是在劫難逃了,於公於私,官家都不會輕易罷休,可週家畢竟是官家的母族,若真是血濺五步,,還是有違孝道、有損聖德的。惟有期盼貴妃能安然回宮,或許官家會轉移部分注意力,暫緩之下還有迴旋的餘地,否則龍顏盛怒後果不堪設想。
“她為什麼要那麼做?”恆沖走到承乾殿前,今夜之前他從未踏足內殿,“三千寵愛,還不夠嗎?”
高青瞪了他一眼“別胡說,你嫌裡頭還不夠肅殺?”往裡走進,高青嘆息,他平時略有察覺貴妃獨處時總有一層厚厚的憂鬱,可他以為一個女子縱有千萬種的不情願,在官家如此的愛寵下應該心意輾轉了,那是亙古未有的恩寵啊,卻還會有這麼出乎意料的舉動,六宮寵愛集於一身,一旦有皇子,後位非她莫屬啊,這樣的隆恩浩蕩,換作其他妃嬪早就感激涕零了,可這位娘娘偏生不是尋常女子,官家已動了情,而她還在雲裡霧裡。
耳房內鴉雀無聲,恆衝朝跪著的紫衣諸人瞥過同情,兩人躬身施禮,垂手侍立,靜寂中無人作聲。高青突然又擔心起來,現在官家對貴妃到底如何處置,萬一他的怒火撒向貴妃,嬌弱如貴妃她能擋得住嗎?
“勝業坊主使的?”宣德帝冷冷地問,又像是肯定。
周氏家族氣焰囂張時佔據了勝業坊大半的地產,現在還居住著。
“是,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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