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李孟堯還是重複著“我”字說不出其它詞,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聲音在他人聽來簡直就是氣若游絲。
景暄乾脆不再讓她說話,喊了門口守衛計程車兵去把黃霑尋來。
憂慮堪堪地穆孜半跪在榻前緊緊地抓著李孟堯的手,眼眶發紅,偶爾瞟幾眼來回踱步的景暄,欲言又止。
躺在榻上的李孟堯漸漸覺得眼皮重似千斤之石睏倦欲睡,偏偏剛吐出來時的舒適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渾身的灼熱感,彷彿五臟六腑都被置於熊熊烈火之上焦烤,馬上就要炸開。而一會兒又似有臺絞肉機在體內運作,正待把她所有的脾胃肝臟絞碎一空。
更要命的是,心絞痛也在此時跑來湊熱鬧,沉重的壓迫感在心前雙管齊下,空氣漸漸稀薄,呼吸愈來愈困難。
“二小姐!二小姐!你要撐住!”穆孜帶著哽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李孟堯想要安慰她,可是劇烈的疼痛將她完全包圍使她顧不得其它。
隨著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黃霑、景輝和景風三人終於趕了進來。
黃霑一見李孟堯臉色白得像張紙,額上、鬢邊早已被汗水浸溼,五官幾乎都要縮在一起,他的臉色肅然一變,急忙把手搭上她的脈搏。
帳內靜默一片,大家都把眼光集中在黃霑身上,就等著他診出個子醜寅卯。而隨著靜默時間越長,黃霑臉上神色愈加嚴肅,其他人的臉色便也跟著更加不安。
之後便見黃霑從景風那裡取過一套又長又細的銀針在李孟堯的左右兩隻手腕各紮了三根針後才罷手;穆孜當先問道:“怎麼樣?”
黃霑捋了捋鬍子,看向景暄,沉聲道:“她中了五靈門的烈火掌。”
眾人聞言皆臉色一變。
五靈門的烈火掌,以無形之力滲入人的五臟六腑,在後知後覺中發作,在江湖上以陰辣盛名。
榻上的李孟堯在黃霑的幫助下,烈火的炙烤和絞肉般的疼痛漸漸如潮水般退去,聽到黃霑的話有些恍然,原來落入河前被白虎隔空打到的那一下這麼嚴重。
“我已經用針暫時將其壓制。但是,”黃霑停了停,神色異常地看著李孟堯接著說,“她的痼疾也發作了,我沒有辦法。”
“痼疾?”景暄皺眉問。
而穆孜則在聽到黃霑的話時渾身一震,隨即從袖袋內翻出一小瓷瓶從中倒出一顆藥丸就往李孟堯嘴裡塞。
黃霑別樣地觀望穆孜的舉動,景暄立即捕捉到黃霑眼內一閃而過的精光,若有所思。
吞了穆孜給的藥丸,李孟堯片刻便覺得心口的憋悶感消散了不少,呼吸也恢復順暢,腦袋清明瞭不少。
所有人的目光,或探究或疑惑或警惕,全集中在了床榻前的主僕二人身上,而李孟堯則望向穆孜。
見李孟堯已無之前生死一瞬間的險象,穆孜安心地深舒了口氣,接收著李孟堯投給她的目光,心思斗轉。
二小姐,或許,瞞不住了……
李孟堯望向穆孜的本意是困惑為什麼穆孜會隨身帶著治療心絞痛的藥丸,卻見穆孜回看她以堅定而彷彿慷慨就義般的愧疚眼神,心下一凜,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下意識地就想阻止她下一刻的舉動。
然而她全身的力氣仿若被抽空般,才艱難地抬起手還沒來得及抓住穆孜的手臂,就見穆孜朝景暄跪下,沉聲道:“王爺,請你務必要救救郡主!”
景暄諱莫如深地盯著穆孜問:“此話怎講?”
穆孜抬起頭,繼續自己剛才的話:“能夠將烈火掌徹底清除的只有北祁滄山之巔的寒石。那寒石生於長年冰雪地帶集滄山之靈氣,尋常人等根本取不到。然而據穆孜所知,王爺當年因機緣巧合便得到過一塊,正儲藏在金印的定王府內。”
沒有人能想到穆孜不僅對烈火掌有所見地,竟連景暄府內藏有寒石一事都瞭如指掌。景輝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不會是你告訴她的吧?她不是你的師妹嗎?
景風淡淡地轉過頭不理景輝,是我的師妹,可是也有多年沒有聯絡了。
景暄沉默片刻,目光如注,眼中光芒逼人,正要開口問話。
卻聽榻上的女子捂著胸口,輕蹙眉頭,雙眸清利,抓住剛才被穆孜故意忽略不細說的“郡主”二字,強撐著最後的力氣,語氣銳然問道:“穆孜,到底郡主是怎麼回事?”
穆孜久久地盯著李孟堯神色複雜,良久才掃視了一圈同樣靜待她回答的眾人,緩聲道:“二小姐便是先皇親封的禪儀郡主、兩朝內閣大學士元老莊含章大人的親孫女莊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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