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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娘炮白虎還在,是因為上次讓景暄給跑了,誓死追逐到底嗎?
環視一圈,這地方看起來是個帳篷內部,自己則半倚靠在帳內唯一的榻上。
身上沒什麼力氣,手臂處隱隱作痛。瞥了一眼,見傷口雖然包紮起來,卻血跡斑駁。
記憶有些混亂,若不是手臂上的傷口,李孟堯估計自己會以為茶棚發生的一切只是夢境。雖有了這般插曲,自己卻還在程志江手中。
自己昏過去之後,事態究竟是如何繼續發展的呢?
那個人和他的隨從……
胸口的悶悶感帶起了腦袋的疼痛,費勁地舉起手在疼痛處摸到了個大包,輕輕地揉了揉。
眼角餘光瞅見不遠處的白虎目光若有若無有意無意地往她這邊瞥來,李孟堯心裡微微一動,開口喊道:“崢崢,過來!”
那白虎聽她如此喊他,臉色狐疑,瞬間便飄到李孟堯跟前問道:“你怎麼知道奴家的名字?”
果然,這個稱呼搏得了他對她的好感!那麼談話便容易進行下去了。
李孟堯卻並不回應他的疑問:“ 是程志江囑咐你看著我的?”
白虎手指撫著自己的髮尾輕輕打圈,先是不作聲,然後盯著她問:“你是定王殿下的女人?”
李孟堯笑了笑,反問:“你想親手抓到定王景暄?”
似乎沒想到她突然提到這個,白虎用他那驚悚的白眼球打量了她半晌,才遲疑地點了點頭。
“跟你做個交易。我會助你達成心願!”
女子臉色些許蒼白,眉目雋然,清淡而分明,簡單的兩句話,自她胸有成竹的口吻中溢位,聲音似不著力,卻叫他感覺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潛定氣度。
白虎愣了愣,還未回應些什麼,帳內突然響起第三個人沉厚的聲音:“花夫人,你傷勢未愈,程某奉勸你留些力氣與定王殿下話別。”
李孟堯心下稍稍遺憾,這程志江出現得倒及時。
聞聲望去,對方正立於帳口,別有意味地笑著看她。
第036章 長坡對峙
聞聲望去,程志江不知何時立於帳口,別有意味地笑著看她。
與白虎的對話被打斷,李孟堯並不顯氣惱,而試圖誘白虎被撞見,她也不露尷尬之色,平靜地對上程志江的目光,誠懇地說:“程大人,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早跟你說過我不是花夫人。兩軍戰前,你不與下屬們商討軍情,反浪費時間在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程志江笑回:“是不是無關緊要,到了定王殿下面前自見分曉。”
李孟堯淺笑盈盈:“據聞程大人早年也是將士出身,沒想到行軍作戰如此魯莽欠周全。枉費你的屬下肝膽追隨。”
邊說著,眼神有意無意地望向白虎,卻見他似乎並不在意李孟堯與程志江之間的對話內容,只自顧自地在一旁雕琢自己的寇甲。
“夫人如此替下官著想,下官心領了。”程志江不怒反笑,“只是夫人一介閨閣女子,自不知變幻莫測的用兵之道。”
“哦?變幻莫測的用兵之道?”女子似恍然大悟,“原來在軍前用一介柔弱的閨閣女子威脅敵方是變幻莫測的用兵之道,小女子確實大開眼界!”
嘲諷意味展露無遺,程志江抬眼,正撞上她不遮不掩看著他的鄙夷雙眸,終於卸下了笑面虎的面具,臉色透出一瞬間的青白,默然半晌,說道:“夫長遠者,不逞一時之勇;懷大計者,置之死地而後生。”
李孟堯聽著他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不明所以,眉頭微皺,面露疑惑,隨即便見他恢復從容:“花夫人,該是將您親自送回定王殿下身邊的時候了。”
這是李孟堯平時第一次見到古代戰場上雙方人馬對立而據的恢弘景象。
夏日清晨,霧氣還未完全散去,微小的水汽顆粒漂浮在陽光下,風涼氣清。
舉目望去,處於低勢的河流對岸,大片大片的黑色鐵潮攜鋒銳兵戈淹沒草場野原,冷冷凝聚了寒意,使這天朗氣清的天地間驟然變得肅殺。威沉的鼓聲擊破長空,擊開天際的金光曙色,震煞四方。
當程志江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視線內時,黃底紅字的大旗躍然高擎,獵獵於長風之中,一聲驚天動地的喝聲自數千士兵口中同時吼出,響徹入雲,氣壯河山,攝人的威勢令原本平靜的李孟堯頓覺豪情九天,熱血澎湃,眼裡一片肅正,震動之色溢於臉上。
黑色軍潮之前,當先一人雖無戰甲佩劍在身,一身黑衣傲然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