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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實在無法忍受腳底板上粘著的厚實的淤泥,揀來一根木棍使勁颳著。
還有兩人不知道什麼原因起了衝突,紅著眼睛相互抓扯,被軍官怒氣衝衝各自打了兩軍棍,這才喘著氣分開。
“這些軍士,怎麼這麼有勁?”一人在杜束身邊說。
這人杜約之認識,乃是衛州新鄉縣的縣尉,現在泗州軍掛了個都虞侯的職,什麼活也不用幹,每月三百斤米,一尺麻布,一雙鞋。他以前帶過鄉軍,也算是身體健壯之人,這一日一夜走下來,已然是承受不住,滿臉都是青氣。
杜束:“王道思怎麼練兵你又不是沒見過,每日不管是颳風還是下雨,士卒們都要全副武裝跑上十里路,你我卻是比不了的。我知道你現在閒得難受,想要帶兵,不如也跟著泗州營訓練。”
那人想起泗州營訓練時可怕的場景,頓時變了臉:“我還是算了,咱這個都虞侯也是王道思的看顧,給口飯吃而已。等到以後有了別的門路,自是要辭了職務走的。這兵,不帶也罷。”
見他畏訓練如虎,杜束正要笑。那頭,有傳令兵跑來,一邊跑一邊喊:“各都各隊注意了,抓緊休整,一柱香之後出發。”
第八十二章 快如箭(二)
聞言,不但那人,就連杜束也大驚失色。
本來,看天色已晚,原本以為部隊停下來是在尋紮營之處。
頓時,那人跌足叫道:“約之,再行夜路,咱們可都是要累死了。你是不是去勸勸,不能再走了,不能再走了呀!”
其他幾個衛州官吏也同時叫苦,皆道,約之兄,王道思只肯聽你的話,你得去說項啊!
說話見,天猛地暗了下去,冬天的夜幕來得如此之快。
杜束被大家纏得不行,再加上自己也實在累得不成,只得點了點頭,強提起精神在隊伍中找到王慎。
只見,王慎正脫了鞋襪,用一條麻布擦著腳。
見了杜束,就笑道:“約之兄,走了一日一夜,某的鞋子裡全是水,你的想必也是如此,來來來,擦一下,不然腳就要被泡壞了。”得戰壕足可是一件麻煩事。
杜束說明來意,道:“道思,這天已經黑下來了,部隊是不是歇一晚再說?放心好了,若是留守司追究下來,一切有我呢!好歹姓杜,上頭也會給我幾分薄面。”
王慎搖頭,堅定道:“軍人以服從為天職,留守司既然讓我軍一日之內趕到馬家渡,我就得執行。就算把腿跑斷了,部隊跑垮了,也得不折不扣地完成任務。約之,咱們可是商量好了的,軍務上的事情我來做主,你不插手的。”
見他的神色嚴肅,全然沒有往日那種和藹的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突然間,杜束覺得眼前的王道思是如此陌生。
杜束這人和氣,是個喜歡妥協的人,見說不服王慎,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商量的口氣道:“道思,別的軍士還好,畢竟天天在校場上打熬氣力。我們這些從衛州來的人都是一把年紀,血氣已衰,根本就走不動了。要不,你讓我和他們都留下,明日一早再來追趕部隊好了?只需要給我們幾頂帳篷就可以了,你看這樣行不行?”
按說這個要求也不過分,想來他應該會答應的。
可是,王慎卻搖了搖頭:“不行,杜副指揮使,別忘記了,你們現在也是我泗州營的軍官。上頭的命令是泗州營全體開拔去馬家渡和前軍在老營匯合歸建,你們一個都不能少。”
他眉頭一揚,犀利的目光落到杜束身上:“杜副指揮,這一日一夜急行軍,你們幾人有騾馬騎,有士卒背,還走不動?都不許掉隊,否則軍法從事?”
這目光是如此明亮,被他盯住,就好象被刀子刺了一下。一股寒氣從心底冒起來,這個時候,杜束才想起,這個王道思當初可是在淮西衝鋒陷陣,百萬軍中取敵將首級的虎賁之士。
杜束頓時惱了,叫道:“王將軍,我就不明白了,你這麼趕究竟是為什麼,何必呢?”
王慎:“因為戰爭,因為軍情如火。女真人可不會按照規定的時間和地點和我軍堂堂正正交手,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渡江。戰況瞬息萬變,豈容耽擱?”
杜束:“好好好,就算現在要打仗,我們這些人手無縛雞之力,上了戰場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又何必一定要把我們帶過來?”
“因為你們也是軍官,也有為國家為民族戰鬥的責任,道理就這麼簡單。我意已決,你也不用多說。”王慎揮了揮手:“退下!”
“我偏不走!”杜束氣得胸膛不住起伏。
王慎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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