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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邊的宋軍已經徹底混亂,只不要命地轉身朝山坡上跑去,一邊跑,一邊發出歇斯底里的叫喊:“敗了,敗了!”
潰卒密密麻麻地擠滿了山坡,看起來至少有上千。
而在他們身後,契丹勇士則排著整齊的陣勢不緊不慢地追趕,時不時抽弓搭箭將一叢箭雨當頭淋去,加速敵人的混亂。
其實,耶律馬五知道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此刻敵人已經徹底失去的秩序,他幾乎不用做什麼,只需驅趕著這群潰敵不住向前推進。
在如此的夜色遇襲,敵人必然炸營,而這一千多潰兵也會像滾雪球似地越滾越大。在這種情形下,別說昏庸無能的杜充,就算是趙匡胤重生,也會被亂軍踩成肉醬。
贏了,徹底地贏了。
風雪撲在面上,鑽進眼睛裡,耶律五馬提著大斧堅定地朝前走著,突然有熱淚淋漓而下。
宋人的留守司完了,這支軍隊的骨幹都是當年攻打我燕京的西軍。
若非是他們,我大遼怎麼可能亡國。
這些年,多少我契丹、奚、渤海的勇士戰死沙場,家家帶孝,戶戶喪丁。這一切,皆拜眼前這些西軍雜種的所賜。就在今日,我們所受的苦痛要讓他們千倍,百倍地還回來。
消滅他們,殺光他們。
除死方休。
這大雪,這落在江南也同樣落在燕山的大雪,這是屬於我們北地男兒的凜冽冰寒,就如同我們的堅定的心。
保佑我們吧!
第八十四章 杜充
“戚方,這仗是怎麼打的?我留守司三萬精銳,竟然拿不下區區五千金虜籤軍,你辜負了某的信任,罪不容赦。來人啦,把他拖出去砍了,梟首示眾,傳閱三軍。”
留守司行轅節帳中,大宋右相江淮宣撫司建康留守,整個江淮地區最高軍事主官杜充肺得要氣炸了,他狠狠地一巴掌拍在長案上,心中那一口怒火瞬間爆發出來。
杜充自從做了建康留守之後,只將前線戰事悉數交給戚方,自己則躲在建康城裡什麼都不管,反正他也不懂軍事,費那個精神做甚。反正,只要守住長江,金軍既沒有船隻,又沒生翅膀,守到最後,兀朮在江北搶夠了打累了,自然就回北撤。
因此,在這一個月裡,他整日遊山玩水,置酒高會,倒也過得逍遙。
就在昨日,杜充接到戚方急報,說是一支河北籤軍已經到了馬家渡對岸。人數不多,士氣也是低落。
得到這個訊息之後,杜充突然有些心動,竟起了主動出擊的念頭。
表面上看起來,他現在深得官家信任。不但被提拔為右相,只差一步就能進政事堂掌印,宰執天下,並掌管著江淮地區所有的軍隊,風光一時無兩。
可自己的事情自家最清楚,所謂高處不勝寒,大宋朝歷來就有黨爭的風氣。政事堂的位置就那麼幾個,你佔了,別人就沒地方坐。
就在前一段時間,朝野就有傳聞,說是張浚張德遠有意主持江淮軍事,把留守司的兵權奪過去。還聯絡了一些官員,欲要彈劾自己丟失東京之罪。
說起東京內訌一事,杜充甚是心虛,雖說有官家給自己撐腰。但自己留在建康,不能隨侍架前,無法掌握朝廷動向。眾口鑠金,難保皇帝不會對自己有所看法。
我杜充所有的一切都是官家給的,名聲不好,在朝堂裡也沒有根基。一個不慎,我現在這鮮花著錦的風光立即就會變成鏡花水月。
再若是畏敵不前,難保會有小心彈劾我消極怯戰。
無論如何,好歹也得弄些戰功還堵住天下人悠悠眾口才能保得我眼前的富貴。
想到敵人不過是五千疲敵,乃是河北籤軍,不是令人心生寒氣的女真韃子,杜充覺得這就是一顆軟柿子,不捏一捏實在有些不象話。
“好,且戰上一場,哪怕是弄上幾十級敵人的頭顱,對官家也算是有個交代。我得冒險一次險,就這一次。”
於是,他就下令,命戚方率領前軍和中軍主力渡河與敵決戰。
卻不想,這顆表面上的軟柿子卻是一根硬骨頭。以三萬敵五千,不但沒有順利拿下,反被人趕了回來。部隊損失極大,陣亡士卒的屍體滿滿地裝了兩船,據說留在北岸,無法帶回來的屍首更多。
到現在,部隊的精銳骨幹已經被徹底打垮,士氣低落到極處,沒有一兩月的休整恢復不過來。
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命令部隊上陣鏖戰,卻是如此結局,得到大軍慘敗的訊息之後,杜充氣急敗壞了。今天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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