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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之大,大量的泥土被馬蹄刨起,煙塵之牆滾滾而動,五百騎幾乎被完全掩蓋了,勢如兇猛巨龍。
他們所攜帶的長矛都豎直地掛在馬鞍邊上的圓環裡,只單手執神臂弓,將頭低了下去平視前方,任由沙土撲打著面龐。
這是踏白軍的第二次衝鋒,回想起先前的一次進攻,方我榮還有點暈,腦子也迷糊:這就是打仗啊,怎麼如此簡單?
不外是徑直朝敵人衝去,在進入敵軍弓手射程之內的瞬間猛地一拐,拐到敵陣的右側,然後將手中的弩箭朝孔彥舟計程車兵身上射去。
打完收兵。
跑回本陣更換鎧甲兵器,讓戰馬飲水歇氣。
這也太沒意思了點吧?
戰爭對他來說,那就是敵我雙方吶喊著,提著兵器對砍,是橫飛的血肉,連天慘叫,是男兒的血性。是失敗者的絕望和恐怖,是勝利者喜悅的眼淚。
可今天這一戰實在是太平淡了,大家都悶頭騎馬,按照軍官們事先的佈置跑到地頭,做完手頭的活了事。從頭到尾,只喊了幾聲口號。
他甚至沒有來得及看清楚自己手中的神臂弓究竟射到什麼地方去了,視線就被朦朧的灰塵掩蓋,等到能夠再次視物,人已經隨著馬隊和敵人脫離接觸。
不過,這一次的進攻好象有些不同,人馬都換上了厚甲,有裝備了長矛,豈不是說等下會和敵人短兵相接?
這才對嘛!想到這裡,方我榮精神大振,竭力地瞪大眼睛朝前看去。
可卻又如何看得見,突然,座下的戰馬一拐,不用問,大夥兒已經跑到地頭了,正朝敵軍大陣的右翼怪拐去。
“神臂弓,準備放!”前邊有軍官大聲下令。
方我榮手指下意識地在強弩懸刀上一勾,“嗡”一聲,弩箭射了出去。
影影綽綽中,右手那邊黑糊糊的敵陣中響起了一片慘叫聲,接著又無數紅色的血點子飛濺而起。好大灰塵,依舊沒有看清楚敵人的模樣。
射出這一箭之後,方我榮來不及多想,立即將神臂弓收起,摘下長矛,高舉過頭。
說時遲那時快,戰馬在飛奔出去幾百步之後,又是一拐,轉過頭來。
幾百匹戰馬整齊有序麻利地聚在一起,隊伍瞬間變得厚實。
不用問,踏白已經和敵人脫離接觸。
還是什麼也看不到,天地如同初開時的混沌。但軍官們的叫聲同時響起:“敵騎,敵騎,槍端平,馬力放到最大,前進,前進!”
嘩啦,所有的長矛都放平了,方我容腳一用力,馬刺狠狠地刺進馬腹,“呼”有風聲尖銳地在耳邊響起:敵人來了,終於可以和孔彥舟打上一陣了!
心血在沸騰,如同燃燒。
……
看到再次撲來的踏白,孔彥舟狠狠地咬著牙:來吧,儘管來吧,姓王的雜種,今日要讓你看看馬王爺究竟有幾隻眼!
在之前,他已經將中軍的指揮權交給了手下第一大將劉復,自己著帶著一百侍衛上了戰馬。
這一百多人都是渾身扎甲,鎧甲上層層疊疊的鐵甲葉子從頭包到腳,已經變成了鐵人。
沒錯,他們就是孔彥舟親率的牙兵,都是武藝出眾身高力壯的勇士,任何一個人都起碼經歷過幾十場大小不一的戰陣,手上粘了不知道多少條人命。
他們的作戰經驗自然異常豐富,此刻都俯下身去,緊緊地貼在戰馬身上隱藏形藏。實際上也無需如此,無風的戰場已經被一層濃重的黃色灰塵覆蓋了,敵騎又如何看得出孔家軍大陣中藏著這麼一支剽悍到了極處的突擊力量。
剛才這一陣孔彥舟看得明白,敵人都是輕騎兵,手中只有一把神臂弓和一把腰刀。為了減輕戰馬的負重,他們身上只穿利益件薄薄的軟皮甲,可說是沒有任何的防禦力。而他手下這一百牙兵身上的鎧甲得自東京留守司,普通刀劍砍上去就如同是撓癢癢。
等下老子帶著這支鐵騎突然殺出,保證讓王慎手下這五百頭討厭的蒼蠅一個都活不成。
“注意了,注意了!”孔彥舟大聲叫喊著,然後用大槍捅了捅隊伍最前頭的兒子,罵道:“膽小鬼,懦夫,給老子精神點,別給我老孔家丟人!”
前邊,孔賢的身子還在顫個不停,汗水不住地流,和著飛揚的塵土,已經變成了五花臉。
話還沒有說完,泗州軍踏白再一次從右翼掠過,“答答”的弩機聲如約響起。一個接一個孔家軍士兵大叫著摔倒在地,右翼第二次陷入混亂。士兵們相互推擠,都想朝同伴身後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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