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3/4 頁)
,除了女真實在太兇悍之外,和國家實在太窮也有莫大關係。
當初,宗澤宗汝霖在開封的時候,主要乾的就是找錢。
這次留守司撤來建康,沿途因為部隊實在太窮,部隊跑散了一大半。
過江之後,靠著江南數省和江寧的財富,大軍才算得到補充,士氣得到恢復。
可今天這一亂,營中起了大火,也不知道有多少物資被燒。
就算明日一早收攏了安靜下來計程車兵,又能如何?
幾萬大軍駐紮在一起,簡直就是一頭吃錢的怪物,每天花出去的錢像流水一般。和女真隔江對峙,這一仗也不知道還要打多久,建康府已經無力承擔了。
大家都是帶老了兵的人,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
一時間,整個望臺上陷入了沉默。
良久,陳仲敏才抹了一把眼睛:“爹爹,事態已經不可收拾,只能等士卒慢慢恢復安靜。你老人家也不要太擔心,我部大多是汴梁人,過江之後也沒處可去,天一亮自然就會回來的。至於損失的物資,讓杜相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再從地方上擠一點出來。”
“對對對,一切有杜相呢,他會想法子的。”眾人都七嘴八舍地安慰著陳淬。
杜充這人殘暴無能,仗打成這樣,大家心中都是怨憤。不過,這人有一個優點,就是飛揚跋扈,特別是在做了右相之後,為了充實軍資,對地方上也是敲骨吸髓,極盡橫徵暴斂之為能事。
有他在,有富庶的江南地區在,大夥兒尚不至於餓肚子。
聽到這話,陳淬苦笑:“我是老延軍的人,上次杜相斬馬皋將軍,我因為出言求情,已引得他心懷不滿。這一個月來,留守司是如何對我等,大家也是清楚。咱們說是中軍,可杜相卻一直將行轅設在戚方那裡,從不來我們這裡。”
“我悲傷的並不是因為我軍營嘯,也不在乎物資的損失。老夫只是傷心,我西軍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說到這裡,陳淬眼中淚光閃爍:“以前老種、小種相公在的時候,軍中也不是沒有炸過營。就拿劉延慶和王稟來說吧,軍中一炸營,只需派人人馬彈壓,不片刻就能夠鎮壓下去。可現在都半夜了,部隊還是收束不了。我大宋西軍怎麼變成這樣了,是一場接一場的失敗叫大家心灰意冷了嗎?如此,我大宋將來又該如何?”
眾人都將頭低了下去。
陳仲敏自小就跟著父親在軍中效力,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西軍是何等的威武雄壯,而今,那些熱血漢子究竟去哪裡了呢?
營嘯已經不可收拾,大家都是束手無策。一口鬱氣憋在胸中,似是要爆炸了。
一股煙襲來,望臺上響起劇烈的咳嗽聲。陳仲敏再也忍不住,忙將頭朝北面探去,想要吸一個冷咧的江風。
先前他帶著手下在營中跑了半天維持軍紀,已經累得渾身酥軟,體力到了透支邊沿。
遠處,江水被火光映紅,微微起伏,如朱似霞。雪還在下,再過得半個時辰,天就要朦朧亮開。東南的天不像陝西,亮得早,希望到時候混亂計程車卒能夠平靜下來。
突然,陳仲敏看到那一片紅色的浪頭中有一點黑色緩緩移來。
剛開始,陳仲敏以為是自己太累產生的幻覺。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等到再次定睛看去,卻見,整個眼簾已經被戰船佔據了。
“這是……”
他狠狠地抓著望臺的欄杆,竭力把身子伸出去。
有差不多二十條大船,在火光中,戰船上擠滿了黑壓壓的人影,其中還夾雜著大量的戰馬。船上的人都穿著鎧甲,手中的兵器幾乎將天空都照亮了。
騎兵,好多騎兵渡江而來。
女真,是女真的精銳騎兵!
不但是他,望臺上的人都發現敵人,一剎那,所有人都面如死灰。且不說部隊現在已經徹底混亂,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就算是在平時,部佇列陣而戰,以中軍這低落計程車氣和散漫的軍紀又如何頂得住金人騎兵如山而來的衝擊?
輸了,徹底地輸了。今日,不但留守司大軍完了,只怕建康守不住。
沒有人說話,似乎都被著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近了,近了,金軍的大船看到著火的大營,也不用在隱蔽,同時發出一片大喊,飛快地划動船槳。
馬家渡上渡口已經很久沒有用,渡口的泥沙淤積多年,已經形成一片大淺灘。
“轟轟”一連串響,船隻一隻接一隻擱淺。在巨大的慣性做用下,立在船頭的女真人紛紛跌落水中,立在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