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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的戰馬比人值錢多了,又攜帶了那麼多物資,自然要顧惜馬力。這一路行來,大夥都牽馬步行,如此,速度自然上不去。
更兼洪澤湖的水已經乾涸,散成七七八八幾座小湖泊。路上有的地方幹,有的地方稀,誰也不知道一腳下去,底下究竟是什麼。兩天下來,大夥兒身上又是灰塵又是泥點子,跟泥菩薩似的,累得不行。
老實說,王慎也是心中打鼓。畢竟古代的洪澤湖和現代社會大不一樣,如果走錯了路,在湖裡鬼打牆亂轉,又如何向李成交代。真那樣,別說李成,陳蘭若先就一槊刺過來了。
宋時的洪水澤湖比起現代要小上許多,真正變大是在南宋中期黃河奪淮大量黃河水匯入湖裡之後。為了保險,在離開平原鎮之前,王慎絞盡腦汁,把心中最深處的記憶都挖了出來,繪製出一張詳盡的洪澤湖地圖。
出發之後,他一邊拿著地圖,一邊尋路。
大約也是上天眷顧,地圖和真實地貌雖有不少出入,可大體上卻對。
就這麼,隊伍磕磕碰碰地走兩天一夜。
天氣還陰著,越發地冷,頭頂上的烏雲越積越多,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雨。一旦雨下起來,先不說大夥兒要變成魚蝦口中之食,這地一被淋爛還怎麼走?
已近黃昏,到了駐營的時辰。王慎“呼”一聲從馬上跳下來,用腳翻在地上的泥土。
依舊眼眼都是龜裂的土地,腳一踩上去就騰起一股灰塵,他心中稍安。
喝了一口水,這才感覺身上的筋骨都酥軟了。
李成軍騎兵有規定,不遇到作戰,不是急行軍,不能騎馬,還不能將鎧甲兵器放在鞍上。王慎揹著快五十斤的兩具鎧甲,又侍侯了身邊兩頭河曲馬大爺兩天,精神都快垮了。
自己在現代社會沒事就去野外泡著,爬雪山,過草地,在圈子裡已是有名的鐵人,即便如此依舊承受不住,如果換成辦公室小白領穿越,只怕一天都挺不住。
他坐在地上,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突然想念起咖啡和能量棒,這個時候他需要大量的咖啡因。
這個時候,隨風傳來煮茶的味道,讓他禁不住鼻翼聳動。
接著是陳蘭若清亮的聲音,她正在指揮手下紮營、埋鍋造反。
探馬撒出去十五里,不斷有騎兵來來去去。
馬蹄聲聲,軍漢們夾著大弓,槍尖上挑著剛射殺的禽鳥,大聲呼嘯,撒下一路酒氣。
篝火旁邊,有人提著酒壺對著同伴的嘴不住灌。有兩個赤著上身的胖大士卒,站在用刀子畫出的大圈裡相撲,旁邊是大聲的笑罵和下賭。
王慎心中苦笑:我已經是王鐵人了,這些關中漢子簡直就是鋼筋鐵骨,他們不知道累嗎?另外……陳蘭若一個腰枝纖細的女子,可力氣卻比男人還大,看她年紀也不過二十四五。大家都是同齡人,她的精力怎麼旺盛成這樣?
別計程車卒在行軍的時候,她同樣在行軍。別計程車卒紮營休息了,她還在忙,前出偵察,確定方位,警戒巡邏,安排食宿。
一刻不停地在隊伍前面後面晃。
看得出來這個女將軍行軍打仗,統御兵馬的經驗異常豐富,是個打老了仗的人。
李成的騎兵部隊出自西軍,西軍一向狂傲,騎兵更是不可一世,看誰都像是看垃圾,惟獨對陳蘭若極為敬服。
女將軍在軍中的威望也是極高。
不過,這人的脾氣就是太壞了些,好象對他王慎有一種隱約的仇視。
在這兩天裡,尤其是看到王慎在前面拿著地圖四下檢視,猶豫不決之時,陳蘭若就一聲怒喝罵將過去,若不是看到他不是自己手下的份上,只怕早已經一鞭子抽了過去。
王慎本就人情練達,在察覺到對方的敵意之後,自然只能隱忍。這種女人能不惹就不惹,有多遠躲多遠。就算要照面,也是公事公辦,敷衍過去就是。
好男不和女鬥,況且自己未必鬥得過人家。
當初一刀斬下陳蘭若馬頭,王慎心中未必沒有輕視之意,覺得女子受身體條件限制,力氣、反應、武藝總比男子要差上一些。直到他看到在一次比試中,陳蘭若以一根木棍放翻四個士卒後,才暗叫一聲僥倖:還好我沒有和她發生衝突,否則早就被人打得滿地找牙了,陳蘭若能震懾三百騎兵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是屬於這個時代的,屬於戰爭的。
實在經受不住茶水的誘惑,王慎勉力站起來,走到陳蘭若身邊,問士卒要了一碗茶,細細地品嚐起來。茶一入口,只感覺爽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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