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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真是張德遠的門人呢,真如此,大家面子上須不好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他這事了結,王慎愛去哪裡就去哪裡好了。他若真是張相門人,當會留在李成那裡聯絡上下,溝通左右。若是假,自然會腳底抹油。一個卑微之人,國寶又河須掛在心上?”
劉光世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卻極懂得人心,也不想給自己找任何麻煩。
聽他說破這一點,酈瓊還待再說。
劉光世坐在搖晃不定的馬鞍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國寶啊,還有一事我得說說你。你既然已經知道李昱主力繞過大澤,為什麼不向平原鎮派援軍?私人恩怨不是不能講,可看場合不是?你是何等人物,和一個塵土般的小人置氣,**份啊!”
這聲音顯得含糊,但卻將他公報私仇貽誤軍機這事擺到明面上來。酈瓊心中卻是大窘。黑黝黝的面龐微微一紅,頓了半天,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劉光世一笑:“國寶啊,我也就是說說,你別放心上,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我兩家何等情誼,為這事臉,不值當。”
“是,多謝太尉。”酈瓊微一拱手,算是認了錯。
確實,正如劉光世所說,酈、劉兩家乃是世交,都是西軍出身。
當年酈瓊和劉光世的父親老劉太尉劉延慶私交甚密,真論起來,他還是劉光世的叔叔輩。
劉光世又看了看壁壘森嚴的平原鎮,看到威武雄壯的李成軍軍容,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淮北戰事到此刻終於告一段落,我這沒日沒夜趕來,一身骨頭都快要抖散了。國寶,你駐守天長數月,我這個統帥到了,你是不是該盡一盡地主之誼啊?”
“自然,城中有幾個靖康年從東京流落到此的名妓,詞曲極佳,平叔可以去看看。”
劉光世笑道:“若是能再見東京風月,自是美事。某新填了一闋《菩薩蠻》正要找人唱來聽聽,希望國寶所說的那幾個名妓不叫人失望。”
酈瓊展顏笑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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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西軍人多馬壯,足足撤了一個時辰才走遠。
李成這邊不斷有探馬回來,稟告劉光世的動向。知道在確定淮西軍是真的退兵之後,眾人繃起的那根弦才鬆弛下來。
今天是王慎第一次看到大軍團作戰,又一手促成了李成受招安和兩軍罷戰。回到平原鎮之後,一直立在望臺上。據真實歷史記載,在今年年底,女真就要南下搜山檢害追擊趙構。往日從來沒有經歷戰火的江南地區也即將變成一片廢墟,民族將經歷一場空前大劫難。所有的軍隊所有的力量都要用於應付未來金國的侵略,卻不能在自相殘殺。
李成能夠和劉光世握手言和,他心中還是非常高興的。
頭上又開始有烏雲堆積,看這天氣要一天天壞下去,蕭殺的深秋就要來臨。
光線暗了下去,平原鎮李成軍陸續點起了燈火,人影綽綽中傳來陣陣刁斗金鐸聲,還有一支支巡邏隊在營中穿行。
平原鎮本不大,一下子擠進來好幾千士卒,房屋不堪使用,到處都架設著帳篷顯得擁擠,卻聽不到絲毫的喧譁聲。
在高處被冷風吹得一身都快要透了,王慎翻騰的內心才平靜下來。他今天自作主張替李成承諾取下李昱人頭,雖然李成也答應了劉光世領軍攻打李昱,可他心中還是不安。
冷靜了半天,整理好思緒,王慎才去見李成。
“可是王道思來了。”走進李成的中軍行轅,和先前這裡安詳寧靜不同,屋簷下已經站滿了全副武裝的衛兵,不斷有人進進出出,身上的鐵甲葉子嘩啦著響。李成冰冷的聲音傳來,再不復以前的溫和寬厚。
“正是在下。”
“進來。”
王慎正要進去,一個衛兵伸出手來,示意王慎交出手中兵器。
李成的中軍節堂很大,起碼兩百平方,裡面也沒有放什麼什物,顯得空蕩蕩很是清冷。也如此,裡面點了十幾只蠟燭,還生了一口小火爐。
一進廳堂,王慎就感覺到一股寒氣撲面而來,難以想象前幾日還是酷暑炎夏,淮北的冷天說到就到啊!
李成裹著大氅,坐在火爐前。看到王慎,就將凌厲的目光投射過來。
王慎先前在望臺上的時候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不等李成先說話,就搶先一步道:“天王,今日在下擅自做主答應天王為劉光世前驅,還請恕罪。王慎只想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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